张贯民与仙道成都想从彼此的眼睛之中找寻到彼此心中的答案,可他们谁也看不透彼此!更别说,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李成杰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也并非适用于所有情况!
旁观者,并没有真正的深入其中,要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旁观者看的清,看的却不一定真!有些事情是不论在当时,或是以后,永远都不会有定论!
张贯民与仙道成,同时发出一声叹息!一人悲,一人凄!
两声叹息将李成杰从入定的状态之中惊醒!
李成杰摸着自己满头的汗珠,他现在多少有些意识到,或许刚才的那一切只是,眼前这两位“大人物”给他的一个考验罢了!
“年轻人,你很不错!”
在这般风云诡谲的氛围之中,张贯民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摄人心魂的沉思!
李成杰被从那状态之中逃离而出,再次听闻张贯民的声音,他在其中听出了那久经沙场的铁血之音,更是听出了历经人间起落的沧桑之意!
“前辈谬赞!”
直到刚才,李成杰或才看清了这个活在传说之中你的“全国兵马大元帅”张贯民,不由得肃然起敬,他冲着张贯民行了一个军礼,而后应答道!
“年轻人,趁着你还年轻,可千万别被那世俗之中的太多规矩束缚,那些都将是你的羁绊,只有你冲破他们,你才能活的逍遥自在!”
张贯民虽未起身,却也是以军礼回之,而后点了点头说道!
“张大帅,成杰并非如此认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人都应该自觉的被合理的法则束缚其中!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朝廷命官!”
“既选此途,便要接受它所带来方便与不便!前辈,您说呢?”
李成杰其实是一个很认死理,很较真的人!他不仅仅要与别人较真,还常常会于自己较真,有时候他心中的两个小人打架,会纠结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哈哈哈哈!世上竟还真的有这样的人!确实,人生在世,不能只求自己一人的逍遥快活!或许在别人看来的苦于累,他自己会享受其中也难说!”
张贯民放声大笑,而后缓缓的说道!张贯民看过太多人生,不乏富贵,更不乏悲戚!
甚至,有些人出生在军中,转瞬就死在了敌人的铁骑之下!万般无奈,不都是一种人生!无法抗拒,无法改变!因为,那一生,已然结束!
“李寺卿,朕其实很想知道,你是否会在将来的某一日,为了你心中的公平正义,而违抗朕的旨意!”
仙道成微微挑眉,而后转过头来,直视着李成杰,一字一句的问道。神色极其郑重,根本不像是开玩笑!
“陛下!”
李成杰听到仙道成的话,都没有片刻的犹豫,直接就是开口说道!可是他的话刚出口,便被陛下打断!
“李成杰,你的话这次朕替你说。要不然朕真的可能会忍不住,叫人把你拖下去打个五十大板!”
仙道成伸手拦下了李成杰的话,而后莞尔的说道!
“你会的,你一定会的!在你心中公平正义大过朕,大过皇权,大过你自己的性命!”
仙道成带着三分无奈,三分认可,四分嗔笑的说道!
“陛下,您为何不愿听听臣的答案呢!或许,臣并不会自讨没趣的挨那五十大板!”
李成杰听着仙道成的语气,忽的他更是庆幸,自己生逢明君!
“怎么,难道你想说你不会?”
仙道成听着李成杰的话,摇了摇头说道!
“臣会,臣当然会!朝中设立宰辅,宰辅之职在于辅佐陛下,统领百官!宰辅因其职能,所被赋予的职权,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中更有一权为,“行封驳事”!”
“此权力,不仅可当场驳回圣意,留待之后再行斟酌!更可将那已经发出的进行“驳回”暂缓!”
“遂,臣不会抗旨,却会逾职行事!但是臣相信,陛下是不会给臣这个机会的!”
李成杰这个回答可谓是十分的机智了,有理有据,且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张贯民在听闻李成杰这个答案的时候,在心中都认为,仙道成一定会十分满意的!
可是不料,仙道成,只是冷笑了几声,而后阴沉下了脸!
“李成杰,你可当真是大胆啊!抗旨不尊,只不过你一人身死!逾职行封驳事,你是想要结党造反吗?”
仙道成说话之间,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便是狠狠的摔到了李成杰的脚下!
“陛下,臣不敢!”
李成杰见到仙道成是动了真怒,他很是不解,但是出于君臣之礼,他还是跪倒在了地上,大声的喊道!
“呼!”
仙道成沉沉的呼出一口浊气!张贯民在一旁看着也是有些傻眼,不知道仙道成这气到底从何而来!
“你不敢?朕可是看你的胆子大的很啊!如你所言,朕或许还不至于糊涂到逼臣造反的地步!可太子呢,将来继承朕皇位之人呢?”
“朕看你平时真的是熊心豹胆吃多了吧!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朕看你倒是敢的很,敢作敢当,敢叫日月换新天啊!李大人!”
仙道成话说道这里,李成杰与张贯民都懂仙道成这个怒气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他所担忧的是“仙朝”的延续与将来!他所气的,是他那三个不争气的皇子……”
“陛下,人非生而知之者,只要品德端正,那怕是用一生的时间
去学习又何妨啊!”
“陛下正值壮年,春秋鼎盛之际,此时立下储君,用心教导,臣相信以陛下之才智,我仙朝绝不会有昏君临朝的!况我仙朝军力强大,只要君臣齐心,百姓富足,何愁仙朝千万年的大业!”
李成杰听得出仙道成话中隐藏在那波涛之下的悲凉!
仙道成生而为国,虽说后宫之中诸事繁杂难断!但是在政绩民生之上,仙道成的硕果都是不容忽视的!他现在的所思所想,也并非全为自己,全为皇室!
同样,也为天下黎明,因为仙朝丢不起这个颜面!仙朝中若出昏君,怕是历任的皇帝,都能气活过来……
“行了行了,你起来吧!李卿,朕提醒你,你除了是大理寺的大理寺卿之外,你也是皇子伴读啊!要是朕的皇子能有你一半啊,朕就不担心你将来会造反了!”
仙道成平淡的说道!
“陛下……臣……”
李成杰闻之一愣,他刚准备起身,瞬间又定在了那里!
“行了,起来回话吧!那单天狼你准备如何处置啊?”
仙道成拍了拍龙袍,挥了挥衣袖而后问道!
“臣不知!臣请问,张大帅希望微臣如何处置啊?”
李成杰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而后看向了张贯民!
“无罪释放!这有什么好处置的!杀一该死之人罢了!”
张贯民毫不犹豫的说道,而且那般语气说得好像这一切都十分的“合情合理”似的!
“有罪之人,怎可无罪释放呢?”
李成杰闻之,气氛又是顷刻“剑拔弩张”了起来!
“呵呵,这就是你师傅教你的“尊老爱幼”,呵呵,和你师傅学的还真不错呢!”
张贯民也是被李成杰给逗笑了!“既然他说了也白说,那他难道不知道,自己问也是白问!”
“好了,一会说完正事,朕找个地方,让你们两个好好的打上一架!谁要是不能把另一个打服,我看你们两个就都别回府了!”
仙道成看着这两个人身上的气势,那是一言不合,就又要动手啊,他赶紧拍了拍手说道!
“李寺卿,单天狼也算是比较配合你的调查,审完之后,小惩大诫一番也就是了!苏语珂之前根着许流云这算是她死有余辜!你就依 法 论处吧,若有什么地方说不过去,便算是朕予他一个大赦,让他将功折罪吧!”
“单陌大将军的后辈,怎么也算是开国功臣之后!你可明白?”
仙道成这是看在张贯民的面子上,才如何刻意的向李成杰说道!仙道成其实想从侧面告诉张贯民,仙朝永远不会忘记,曾经“英雄的荣耀”!
“是,臣明白!臣本就想要,张大帅开口帮单天狼讨一份恩典的!既然陛下已允下一份大赦,那么此事,臣便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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