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从来都是子烟最重要的人。”
她沉默许久,窗外凉风混着雨吹了一地霜白星河,寒意撩起她长发,过往美梦皆化作空无,徒留时间空虚万古寂寞。远处是黑色,没有尽头的无休止的思念,一夜狂风骤雨,来不及躲避与悲恸,赶着前行……
雨停了,一只信鸽停在了某个女子的房檐上,其人身段婀娜,纤腰微步,举手投足间皆是仙姿玉色。
如此女子,白璧无瑕。
只见她缓缓踏出房门,一抬手,那信鸽便从房檐飞下停在了指间。
“墨花一切甚好,卿不特患之,因我父皇之命,其无矣自,吾甚愧。事遄已矣,吾不令困于此,使君情分迟迟不见。”
只见那女子眼眸似有弱水。
“过数日,吾必以见君,自今以后,其复用为命缚,不须念我。”
谢清史掩唇虚弱地咳嗽着,她眸中隐有泪水,若思有浅深,如天地之长而远。
杏子烟今日雨中所见,好似明白了许多。她见世人多困于泥沼之中,却无计可施。若她将自己亲近的人也困住了,那自己是有多么虚伪多么可恶?
在她身边如陷囹圄,与爱人分离,又奉己共万劫不复……其不愿有一日,墨花之面更无此清之笑。
杏子烟觉得自己真是太自私了。这个待她如亲妹妹一般的人,也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也许人生就是孤独的,她也该学着放弃与成长了。
杏子烟饮完最后一杯茶,便起了身。只见她缓缓走向床榻,一阵兰花清香,与一抹儒雅竹色相牵,待她俯下身去,便牵得更紧了。
云华苍白的唇惨然失色,憔悴的廋骨残留着芳华绝代。这个曾经带给她希望与温暖的人,就这般近在咫尺,如隔天际,沉沉睡着了。
杏子烟轻柔地为他掖好被子,视若珍宝般不敢用力触碰,就像随时会破碎消逝,而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伸出手细细抚平他的眉,漫天蝴蝶突然消逝在指间,零星微光飘飘扬扬,轻轻坠落枕边,夫子,不见了。
一阵惊醒!杏子烟猛然抬头,她额上冷汗密布,满脸颓唐。
杏子烟连忙朝床上望去,眼白处尽显血丝,见夫子依旧静谧地躺在原处,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她原是跪坐在夫子床边睡着了,这一觉醒来,天已渐白。
她的腿有些酸,但她并没有立即站起来。她只是沉默地看了夫子许久,每一眼都深刻与珍贵,小心翼翼,又觉得欲壑难填,贪心不足。
爱不止兮,故情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