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浮玉将挂在一旁的披风取下来,轻柔地盖在杏子烟的肩背上。
“杏姑娘可知,此时乃桃月,正值鱼育之时?”
姬浮玉拿着玉笛,一双清眸望着湖面,若有所思。
“我自是知晓的,溪中有许多鱼苗,我方才都看见了。”
杏子烟披着姬浮玉为她盖上的雪裘,怒气已消,面色也恢复如常。
“鱼育之时,多藏于水草之中,方才杏姑娘在溪中一通乱刺,以鱼皆走矣。”
“……”
杏子烟拿起几根枯枝,顺手放进火里,眼里有几分失神。
原来捕鱼如此讲究,从前都是她坐在岸边看着夫子捕鱼,夫子望着她总会笑若朗月,然后将一条条肥鱼装进她的鱼篓里。
她曾经也想下水捕鱼,不过夫子不同意,因为他说水凉,会感染风寒,她若是不听,便要罚抄诗经,再附上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如今想来,最疼她的也只有夫子了。
“鱼好月,在夜间便会跃出水面,以致暖与呼吸之气,便会趋于岸边。”
杏子烟出神地望着火堆,并没有仔细听姬浮玉的言论。
“那在白天岂不是捕不到鱼了。”
杏子烟一手撑着脸,似有困意。
“这溪旁有修竹,可制成竹筒放于水下,以耳听之,则能知晓鱼的藏身之处。”
姬浮玉走到岸边,秀手提起一旁的鱼篓,一弯腰,一袭青丝在月色下勾勒出绝美风华。
“嗯…猪…猪筒…”
杏子烟困意袭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含糊不清。
姬浮玉俊眉微扬,眼底早已不自觉地浮上点点笑意。
这笑便是最暖的春风,可惹得刹那繁花竞相绽放。
不过四下无人看见,或许连姬浮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也会笑得这般,不掺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