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扶着腰花了老大的劲力才站直身,瞧着林路遥和白浪的衣着打扮,竟与方才见过的人出入不大,有些烦躁的道:“怎么今日是个人就要来寻常安?常安那小子,干了会儿活就又跑回房里看书去了,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啊,这么大一片园子,只得一人修剪,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哦。”
林路遥道:“请问常安的屋子在何处?”
老人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紧挨着客房的一座假山,道:“喏!就在那座假山的背面,有间茅草屋,他就在那里。整天活计不好好干,就想着要进大观书院念书,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林路遥收回刚迈出的腿,疑道:“常安想进大观书院念书?”
老人道:“那可不是,就前些天,那小子突然说他不久就会成为书院的学子了,老奴瞧着他那样,多半是看书看傻了,大观书院也是他这样身份的人能念的?”
说完,老人连连摇头,拿着弯刀又躬下身去。
午时已过,休憩后的学子们身着蓝白校服,怀抱着书籍三三两两从林路遥身边穿过,往理学祠方向而去。
林路遥站在原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朝白浪问道:“大观书院的学子们可是每日都穿着校服?”
白浪道:“是,书院的校服是学子身份的象征。”
既然是身份的象征,那就没有随意脱下的道理,她总算明白了李文青尸体的不寻常之处。
但,这又是何故?
林路遥锁眉沉思,抬头见青樾走进。青樾的脸色不好,有些发白,见着她双唇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种神情不应该出现在心直口快的青樾脸上才是。林路遥也跟着严肃起来,“你可是见过常安了?”
青樾道:“烈火一直在假山外守着的,他应是跑不了的。”
白浪朝林路遥点头,先一步往假山走去。
林路遥亦抬步跟上,却被青樾拉住了手臂。
林路遥回头看着她,有些疑惑,“还有什么事?”
青樾道:“师爷……我在常安的屋外发现了那一株曼达莱花,还有一颗半人高的青松……我查看过那株青松,若在其中藏一支练剑和一本诗集,完全可以不被人发现……”
林路遥道:“除此之外,还发现了什么?”
仅仅是因为发现藏匿练剑和诗集的地方,绝不会让青樾露出如此为难的神色,这丫头定是还看见了些其它的东西,才会让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