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说，他也说不出口。
“别提了……”
半晌之后，天不易的万千思绪，化为了一句话：“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见到护山神兽那瑟瑟发抖的样子，欧阳兴知道是问了不该问的，心里多少有点愧疚，也就没有深究。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我师弟这次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嗯！”天不易也不藏着掖着，还十分坦荡道：“是跟我有关系没错。”
“这次是不是有点儿过火了？”
欧阳兴并非表现出不悦，但听他的话还是能听出，他对这次的事有些不满，只是没表现出来。
“有一点你别搞错了。”天不易摇摇头，强调了一下道：“并不是我怂恿他去的，而是他自己跑来你房间，说是有东西给我看，我一时好奇，才跟着去的，谁能想到那小子竟然是跑来紫女峰，偷窥女弟子入浴的。”
欧阳兴迟疑着开口：“你当时可以制止他的。”
“我为什么要制止他？”
面对天不易不温不热的疑问，欧阳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还有，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能阻止他？又是什么让你以为他会听我的话？还是说你希望我把他揍一顿之后，拖着人回到黄秋峰？”
欧阳兴依旧是没有做声。
因为不管是那个问题，都没有他所想要的答案。
思忖了一下，欧阳兴话锋一转：“那黄大秋偷窥紫女师姐的事，也是你捅破的吗？”
又扯到了紫女身上。
“没错，是我干的。”
天不易依旧是很干脆就承认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欧阳兴倒是没觉得意外，只是心里有点儿复杂，他轻叹了一声，又问天不易：“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我？”
“是，也可以说不是。”
天不易的回答棱模两可，让人有点猜不透他想说什么。
欧阳兴也没听明白。
不过他也不急，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问，天不易肯定也会说明一下。
“我不仅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同时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同样是棱模两可的解释。
但这一次不同，通过这一番话，再联想刚刚的话，欧阳兴隐约摸到了一点儿头绪。
所谓的知恩图报，就是天不易说他记得之前帮过自己的事，因此他这次帮欧阳兴把紫来峰的误会解除。
至于所谓的睚眦必报……
应该是黄师弟对他做了什么吧？
欧阳兴也不是很确定，因为他当时不在场，所以根本不可能知道，黄大秋对护山神兽做了什么。
似乎看出了欧阳兴的疑惑，天不易又问：“你知道黄大秋那小子为什么带上我吗？”
欧阳兴思忖了一下。
他对黄大秋有所了解，但也不是很能明白其思路，更不清楚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想不明白的他，最后只能问天不易：“是因为有什么原因？”
“说是要给我看好东西，其实就是那小子觉得没有安全感，于是便想着带个人，有人跟着他一起，就算是被逮到了，也是两个人一起受罚，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话说到这地步，欧阳兴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天不易所谓的睚眦必报是什么意思了。
这点天不易也看出来了。
但他根本不管欧阳兴是不是听明白了，依旧是自顾自的往下说：“于是他想到了我。”
说到这天不易撇了撇嘴：“他不只是想拖我下水，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有了灵智，因此他天真的以为，若是出了什么事，只要把我丢出去，就能够给他争取逃跑的时间。”
“我无意害他，但他既然想坑我，那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话说的像那么回事，可事实上心里有怎么样的小九九，就只有天不易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