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双眼射出漫天金光,一招打败芮尘,像天神一样的人杰,周围不少普通百姓一个个忍不住拜了下去,口口喃喃道“神仙下凡了”。
突然,芮尘一把推开红衣女子,怒吼一声:
“剑来!”
落在地上的长剑瞬间飞到他手里。芮尘全身上下连带着手中长剑再次冒出白光,不过这次换成了蓬勃的白色灵气。
他全力爆发之下,威势竟不弱于祈年。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芮大人,居然有先天九品修为。
“年!”
祈年眼见要打起来了,顿时兴奋地一声怒吼,一边凝聚土之铠甲,一边朝芮尘冲了过去。
人杰也将玄铁杀猪刀握在了手上,眼见大战一触即发。
“住手!”
一道黑棺从天而降,砸到人杰和芮尘中间,带起一阵土石飞溅,然后谢无僵从里面满脸沉色地走了出来。
原来的谢无僵,给人杰的感觉是温尔儒雅,人畜无害,也就那次郑家捣乱时爆发了一次,但没有针对过他,没什么直接感受。
而今天的谢无僵,刚从黑棺走出来,身上就爆发出滔天血气。
包含芮尘、人杰在内,所有商街之人都感觉自己血液凝固,浑身僵硬,除了还能眨眨眼睛,其他部位根本动都动不了。
连跑到一半的祈年都摔了个跟头,快撞到人时被谢无僵一挥手定住,然后就在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座石雕。
谢无僵转身看向芮尘,两眼冒出血光,寒声说道:
“芮大人,来到我湘城,居然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妖言惑众,动手伤人,六扇门真是好威风啊!”
芮尘发现自己嘴巴能说话了,立马出声解释:
“谢城主您误会了,我这是在奉命调查萧无生入魔一事,我身上有六扇门密令,不信您解开禁锢,我给您看。”
芮尘虽是六扇门荆州总捕头,但其官位比正三品的谢无僵还是要低上半级。这人对普通百姓视如草芥,但在官场上无比谨慎,哪敢被谢无僵拿住把柄。
“哼。”
谢无僵倒是没有真去查验,这种事芮尘不可能撒谎。既然有密令,那按照六扇门的权利,确实可以先捉拿,后通报。
他继续说道:
“即使如此,你在情况还未调查清楚之前,就直接对罗横痛下杀手,这恐怕不符合规矩吧?”
芮尘连忙解释:
“罗横是下凡灾星一事,下官已全部调查完毕,证据确凿,无需再带回六扇门查验,刚才说的每个字也都是事实,绝对没有任何夸大。
虽然还未下格杀令,但此等祸害苍生之徒,怎可放任其继续逍遥作乱?下官此举也是为了湘城百姓及赵人杰的安危考虑。刚才施展功法,就是想让他幡然醒悟,自行做个了断!”
“自行了断?罗横本性善良,每次出事,均不是他本人意愿,所以他并没有害人之心。没有害人之心,就是无辜之人。你如今对无辜之人下手,六扇门的八字宗旨呢?”
谢无僵厉喝。
“我刚才说得很清楚,我此举是作为一个好心人,劝罗横拿出大唐男子应有的担当。谢城主,我神剑峰一脉的诛心剑虽然可影响心绪,但都是以事实为根基,不会指鹿为马。
这罗横已无药可救。若真是善良之人,若换成我是他,一旦知晓此事,绝不会再多苟活一日。多活一日,说不定就得多害一人!”
芮尘虽然态度很客气,却是得理不饶人,此时与谢无僵两人开始了据理力争。
“芮大人,你练成性功,号称诛心耳剑,一直声称要超越吴伯阳。自从吴伯阳上次失误后,有人四处扬言他的判断不如你。可如今在老夫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这连救治之法都没尝试,就断言说罗横无药可救?”
“此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天机楼说的。天机楼和罗家都束手无策,怎么,谢城主您有办法?”
“如果连天机楼都否定了,我谢无僵当然没办法。可天机楼从没说过下凡灾星不可制。他们可是说得清清楚楚,可用天生吉物镇压。”
“天生吉物?当今天下到哪去寻天生吉物?各大仙门要是有这样的东西,今天铁定第一时间过来把罗横收入门派了,何至于像现在一样避如瘟神?”
“谁说没有?若是出现了灵根资质是‘吉灵根’之人呢?”
“不可能,我虽只负责荆州,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知。虽说历史上的吉灵根都是天灵根,因为没有传承功法,注定活不了太久,可毕竟是天生带好运。
这种人肯定要被各大仙门当宝贝一样放在当世传人身边。如果真有,我怎会不知?”
“你怎会不知?你这人向来看不起布衣市井,当然不知了。
如今真就出了这么一位吉灵根,还就在你管辖的荆州范围内,只因他是平民百姓,入不了你堂堂芮大人的法眼。若你真的多加关注,此事又怎会被我先得知?
呵呵,我看用不了多久,六扇门也要劝芮大人学学那吴伯阳,回山门冷静冷静了。”
“不可能!在荆州不可能有事能瞒过我!是谁!”
两人你来我往说到这里,芮尘终于不淡定了,大声问谢无僵。
谢无僵此时收起功法,让所有人恢复了行动。
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全都诚惶诚恐地跪倒,对着谢无僵的方向俯拜。还站着的只有人杰五人,芮尘主仆两人,还有祈年。
祈年先是又滚了一跤,然后气得一声大吼,就要扑向谢无僵。
“祈年,坐下。”
人杰训了一句。祈年顿时呜咽一声,像小狗似地坐在原地,只是它眼神还在对着谢无僵继续威胁恐吓。
人杰已将神眼重新回到了沉睡状态,在吩咐完祈年后,他立刻问道:
“吉灵根是谁?是不是有了吉灵根,就能把小黑治好。”
谢无僵笑着对他说道:
“赵贤侄莫急,这吉灵根不会跑的,他可是一直都离你不远。”
“在哪?”
谢无僵眼睛盯着平铨: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