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眉头一挑。
看来定有后文。
也不说话，只等对方和盘托出。
果然，便见这李长生道：
“实不相瞒，我有个妹妹，多年前被洞庭湖边的一个老妪抓了。”
“我想拜托你，帮我救她出来，若能偿我心愿，我便将一生所学，都送给你。”
许亦反问：“你就这么自信，我会要你的东西？”
李长生惨然一笑：
“我能看出来，你不是什么……什么夺舍大能。”
“只是醒了宿慧，机变胜于常人，战斗技巧却十分生涩。倘若……”
“倘若遇到强敌，能封堵你诸般巧计，你必死无疑。”
“而我的所学，却是武道正宗，你将来若想以武入道，一定……”
“一定不能错过。”
见许亦不语，似乎有些动心，便又补了一句：
“我观你似乎略懂用兵之道，但缺少……缺少章法，我有兵书一卷，上面有我的笔记，还有很多对付妖怪的办法，你若得到，便能将所有村民训练成一支军队，只要不遇到‘开悟境’大妖，皆可稳胜。”
听到这。
许亦答应了。
他倒不稀罕所谓的“练兵之术。”
他来自现代。
看过不少军事咨询。
一手抓政治，一手搞练兵的路子他熟得很。
只是没时间实践罢了。
关键是那些对付妖怪的办法，和武道功法，他很心动。
“好，我答应你。不过那个老妪，肯定很难对付，我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去，去了能不能救出来。”
这个道理不难想通，李长生也早有预料。
他闻言松了口气，安心道：
“答应便好，反正事情发生至今，已然十年有余，她如今是否活着尚且不知，只是姑且一试罢了。”
“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它，去城防大营，在我房中床下有个暗格，里面放了一本秘籍和一本兵书，你拿走便是，此时我战败的消息还未传到营中，不会有人拦你。”
不知为何，他说话愈来愈流畅。
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只是隐约显出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许亦心有所感，又道：
“除此之外，你可有其他遗愿？”
李长生想了想，有些自嘲地说了一句：
“我想知道，天上是否有仙？世间是否真有人能长生不老？”
说着，仰头望天，眼中露出一丝迷惘。
许亦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便道：
“若有机会，将来我替你看看。”
李长生回过头来：“谢……谢谢。”
说着语气一颓：“还没告诉你，信上该写什么，就跟她说……为兄已前往北方疆场，让她莫要担心。”
“还有……拜托你，安葬好我的马——”
话音未落。
忽然脑袋一歪。
没了气息。
“……”
许亦默然片刻，对林伯道：
“把他和他的马，一起埋了吧。”
随后从官兵首领身上搜出一块令牌和一些银两，便回去接老铁匠。
等回到村中，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站在村口，许亦有些踌躇。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他冲击很大。
一是感情上，不愿面对有村民惨死的事实。
二是修行上，见识到了更广阔的世界。从起初的沾沾自喜，到现在的自知渺小。
可他更清楚。
世恶道险，生存不易。
他没时间自怨自怜。
这条路一旦踏出，只有坚定地走下去，再不可能回头！
“蛇兄，鳄兄，我们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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