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商量如何把你这小贼杀了煮来吃！”
一转身进了白虎洞，留给许亦一个背影。
许亦无奈摇头，只好跟了进去。
洞中，白蛇气色已恢复许多，能正常饮食，只是还不能动用法力。
见许亦进来，便微微欠身：
“白娘子见过小官人。”
许亦伸手虚扶：
“娘子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如此这般也太见外了，以后称我名字即可。”
白蛇犹豫：“这……”
她对妖类并不客套。
只是从小师父和父亲就教他，在人间要守人间的规矩，不能用妖族那一套。
其实她内心还是很率真的。
许亦见状又道：
“我听说修仙之人不拘凡俗，娘子既心向大道，又何必学凡人惺惺作态？只要不去作恶，保持本心便是。”
白蛇这才答应：
“那……我便称你为许相公，可好？”
许亦微微一笑：
“甚好。许不许的无所谓，叫我相——叫我小相公便是。”
白蛇嗔怪看他。
她又不傻。
哪能听不出对方想调戏自己。
若非念在此人对她有救命之恩，她甚至想拂袖而去。
其实许亦也只是见到小蛇妖有些心猿意马，这才口无遮拦。
方才忽然改口，便是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
好在有此一举，不然恐怕白娘子真要嫌弃他了。
“许相公，你以后也称我白姑娘便是。”
白蛇道。
许亦点头拱手：“白姑娘。”
白蛇颔首：“对了，许相公，昨日你说黑龙王曾指点解毒之法，我心中已有定计。”
许亦问：“白姑娘欲往何处？”
白蛇道：“我想回洞庭湖，去看我父亲。”
许亦皱眉：“白姑娘，湘南一地穷山恶水，妖魔遍野，你如今法力不在，单凭小青姑娘一个，恐怕……”
说着一顿：“依我看，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去找那伤你之人。”
白蛇摇头：“许相公有所不知，永州乃人族大城，妖魔之类，轻易不得擅入，中有一副文人墨宝，悬于官府，能克制妖邪，尤其是我们蛇族，更是难以抵挡。”
“青蛇此前贸然闯入，害了永州知府全家，已是得天之幸，才能活着回来，若是那知府反应快些，只怕她已然被镇压了。”
许亦闻言大奇：“有这等事？”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文人墨宝，居然能克制妖邪？
这难道是文道世界？
还有那墨宝。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唐宋八大家之一，一代文坛宗师，写出《永州八记》和《江雪·千山鸟飞绝》的柳宗元。
而能克制妖邪。
又对蛇类有特殊效果的。
只能是那篇上过中学课本的《捕蛇者说》。
若真如此，之前的想法却是要从长计议了。
“嗯～”
果然。
只见白蛇点了点头：“那位文道宗师，姓柳，字子厚，听闻数十年前已然仙逝，曾在永州留下墨宝，守一方平安。”
许亦这才恍然：“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妖族，是受天规所限，或者害怕人间修行者才不敢进城，没想到竟是这般。”
本以为这就是真相，不料白蛇又点了点头：
“此前的确如此，但数十年前，天下曾发生过一场大乱，不止人间百姓多受其苦，连天界也险些崩塌，后来……”
“后来不知怎的，很多天神便失踪了，连我师父也……”
说到此处，白蛇忽然止住。
许亦心中震动。
数十年前。
天下发生过一场大乱……
该不会是安史之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