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的时候，叫我阿姐。”
“是，阿姐。”
“肖恩，作为北境守护军统领，你应该有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但凡是个正常人，肯定忍受不了毒蝎与食人鱼，所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至于那个克维尔，反应也很正常，应该是老狐狸隆吉多虑了。”
卡特琳娜停住脚步，站在木塔下，抬头瞧着军旗上绽放的红色鸢尾花，叹了一口气道，“作为北境公爵第一继承人，你我之间的血缘是最接近的，我不想先辈流血牺牲守护来的领土以后落到某个该死的旁支劳伦特手里。
但你的回答，我很不满意。”
肖恩一脸紧张连忙低头，他不晓得为何又惹恼了这位现任领主，他的堂姐，杜卡奥公爵唯一的女儿，一位始终独身的中年犀利女公爵。
“抬起头来，听着，”卡特琳娜厉声道。
“老狐狸隆吉来信，认为克维尔被人冒充是有根据的，人的性格不会轻易改变，也没人比母亲父亲更了解自己的孩子，而他选择沉默，是因为这个克维尔做了老狐狸想要做的事，甚至更加出色。
而我有意当面折磨那名刺客，就是为了看他的反应，他反应得太过正常，就是最大的可疑之处。”
“可隆吉不是一直怀疑克维尔不是他的种吗？我们到时候一起灭了他，岂不是更合他的心意？”
“猪脑子！”
“阿姐····”
“我桌上的《奥斯洛家族史》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过？”
眼见肖恩摇头，卡特琳娜扬起手便是狠狠一巴掌，“好好记着，公爵的位子就算坐上了，也得有本事坐得住。”
肖恩捂着脸继续听卡特琳娜训话，这样的场景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个说法传出来的时候克维尔已经十八岁了，哪有父亲怀疑儿子要等到这个年纪，所以这必定个阴谋。
按照奥斯丁的做派，极有可能是克维尔向他要求了什么，我猜测是非希灵·莫雷特不娶，而隆吉早就料到未来一定是要跟艾德·莫雷特翻脸的，所以他早早就为克维尔谋划了出路，对于一个过分重情的年轻人，这是未来无论胜败都能撇清关系保命的关键。”
“要是这样，那老狐狸为什么一直沉默，不怕真的克维尔出事吗？”
“哼，这才是他厉害之处，别忘了腓力国王的情报组蜻蜓小队早就被长耳加兰掌控了，他们两人是连襟。格拉姆镇上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呢。”
“那这么说来，降生日的战争我们赢定了吗？”肖恩左右环顾小声道。
“难道我会傻到站到要输的一边吗？”卡特琳娜口气终于柔和了一些，“艾德毕竟年轻，腓力斗牛犬的名号一旦戴在头上，就注定他会成为元老院的公敌。没人愿意好人腓力再来一次。”
“嘿嘿，这可太好了，到时候北境的领地又要扩张一大块了。”
“别高兴得太早，”卡特琳娜突然一瞪眼，肖恩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
“朵拉到现在还没有松口呢，作为哥哥，你要好好劝她接受老狐狸的二儿子皮耶罗，他可是最受器重的一个。”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那就好，听说昨晚，你抛下贝尔兰斯特的工程师们，独自去寻欢作乐？”
“我···没··是的，阿姐。”
“哼，你为劳伦特家族播撒种子，我并不反对，”卡特琳娜凑到跟前，冷笑道，“不过你的眼光要是再这么差，那我就割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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