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妃话是对着太子说的,眼睛却是看着云妃母子的,神色颇为自傲。
谷</span> 云妃忍了又忍,权当没听见那话。
然而梁妃却并不想到此为止,她笑了声,问道,“本宫听闻,先前帝师含冤入狱,有位周大人在陛下面前诬陷太子勾结帝师通敌叛国,不知恪王可知晓此事?”
云妃自己能忍,但涉及到她儿子的事却是丝毫不愿忍,“梁妃,你此话怎讲?那周大人诬告也好,误告也好,与恪王有何干系?”
“有何干系?”梁妃也动了怒,“谁不知那周勉与恪王向来走得近,他御前诬告还能为何?”
先前帝师入狱,恪王党落井下石,害得太子险些丢命,梁妃在后宫日夜担惊受怕,以泪洗面,早是积怨已久,如今逮到机会自然见不到这云妃嚣张。
“云妃,我可告诉你,如今帝师已洗去冤屈回来,陛下连楼冰河的命都交给了她,更别说你们母子俩了!”
一提到帝师二字,云妃纤弱的身体微微发颤,“帝师终究是臣子,恪王是皇子,若无证据,谁也不能动我儿……”
梁妃轻蔑一笑,“你方才进来没听到陛下口口声声念着谁的名字呢?”
“你住口!”
云妃一双桃花眸微睁,争辩道,“陛下不会喜欢她的!”
话音未落,身后陡然响起王总管慌张惊怒的声音。
“娘娘慎言!”
殿内几人都是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却见秦观月和王总管不知何时已经从偏殿回来了,正在门口看着自己。
云妃顿时变色,飞快看向梁妃,却见她神色自若,立刻反应过来她是故意激怒自己的,不禁心中懊悔起来。
“帝师大人……本宫不过无知妇孺,一时失言,还请帝师莫要与本宫计较……”
云妃性子柔软了半辈子,即使此刻她心中多嫉妒着眼前这个比年轻许多的女子,也不敢触怒对方,只因对方手中握着大羲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自秦观月回来,恪王心中的憋屈就与日俱进,此刻在看到自己的母妃也对眼前这个女人唯唯诺诺时,终于爆发了。
“我母妃身居妃位,不过说了几句闲话,还不值得帝师动怒吧!”他压着火气看向门外的人。
秦观月没搭理他,而是缓缓走到了云妃跟前,目光淡淡地看着她的那双似水眸子。
“娘娘曾说过,陛下是因这双眼睛才将娘娘带进宫的,不过娘娘可知道,这双眼睛像极了陛下认识的一个故人?”
“……不知。”
云妃仓皇低下头,心里却是记得这位帝师与自己的眼睛是丝毫不像的。
“那人眼似桃花,却暗藏锋芒,娘娘虽形似,也不过只有三分。”
秦观月垂眸对上她惊恐的目光,慢条斯理道,“陛下看了这么多年,也该腻了。”
云妃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帝师……帝师大人,我只是一时失言……”
她伸手去抓秦观月的衣摆,梨花带雨地恳求道,“千错万错是我一人的错,莫要牵连恪王,那周勉是受他人指使,与恪王无关,帝师莫要听信梁妃胡言……”
“云妃娘娘莫急,言官参奏是本分,我怎会迁怒于人?”
秦观月看着跪在跟前的女人松了口气,悠悠开口,“不过方才我入宫路上,遭到了刺杀,险些丧命,刺客似乎与恪王有些关系……”
云妃脸色大变,仰头看着她,“帝师!帝师您不能——”
恪王亦变色,惊怒道,“你血口喷人!本王何时派人行刺你了!”
“有传信内侍作证,其余的自有刑部和大理寺调查。”
秦观月有些不耐地揉了揉眉心,缓缓转身走出寝殿。
“来人,将恪王押去刑部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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