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我又从梦中惊醒。我茫然看着自己的双手,头痛的可怕。
梦中,如狐的男子,眉角轻挑,捂着满是血的胸口。
“我的云儿,可真是狠心,是要杀了为夫吗?”
“闭嘴,既然知道我狠心,你便该早早的杀了我,否则,我终有一日会手刃了你。”
“不就是灭了你的国吗?用得着那么生气了?”
“你还记得灭了我的国?你不只灭了国,你还杀了我的父皇和母妃。”
“本来,我是不想的。可是你太不乖了,总是要想着他们,我不是说过吗?你的眼里只许有我一人。”
男子抬起那未沾染血迹的手,轻拂过女子的眉,神态是极尽的温柔。
可是那女子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
依旧就是那个男子,这次他未能躲过,死在了女子的手中。
他入葬那天,女子眉眼冰冷的看着。不过倒也稀奇,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为难她。
“这是大汗留给你,也不知道大汗为什么要学你们夏人要土葬。”那个大汉嘟嘟囔囔的说着。
那封信上并非写的辽语,而是楷书。与它那长相阴柔的不似辽人的主人一样精致。
这封信,只有短短数行。只讲了三件事。
一是禅位于她,着男装的那个她。
二是她的父皇母妃并未死,而是被安置在幽云十六州。
三他希望她死后能与他合葬。
在信的末尾他留了一句话,“宁负天下不负卿。”
那个高傲的不行辽国可汗,就在这封信里低下来他尊贵的头颅。
少了那份专断独行,多了一分不应该存在的柔情。
哪怕到他死,都未流过泪的女子,不知因何哭了。只是这泪水只有她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