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说梦会不会是真的?”
“不会。但是有时候真的却反会被当成一场梦。”
“师傅会做梦?”
“不会,梦总是太过美好。从来都不会出出现在为师的身上,至少,在此前十余万年都没有。”
“是吗?可我刚刚的梦好像太过于真实。”
“都说了是梦,无碍,再去睡一会。”
“我还是陪师傅您坐会儿吧。”
我趴在桌前,不久就睡着了,依旧陷入一片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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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看着睡在自己身旁的阿符,眸光微浅,起身将阿符抱在怀里,两人身影从店中消失,只留下几片蚀骨花的花瓣。
长生境,木将阿符放在是蚀骨花堆成的软榻上。
垂眸看着阿符锁起的眉头,他神色有片刻的恍惚。
“小符儿,你是记起什么了吗?也是,未溯都醒了,那些消亡的,终究都要回来了。”
木说着,望向那万顷花海,万顷蚀骨无疆。
“符儿,你还欠我十世之命,万年光阴,还不清了。”
木低下头。手翻开了那本录,被下了禁制的第三页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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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行录,第三页。
吾乃缘上,名孽,孽缘之意,所爱不得。
吾与符初识,是因大道缺姻缘二司,姻为福姻,缘为孽缘。
符儿乃姻缘符所化,大道定她此生无情,她为他人之情落泪,却从未看到吾对她的情谊。
无忘之海,乃大孽之地。吾初离无忘,彼时还未称缘上,遂自名为孽。
入天宫后,她是吾识得的第一个人。
“我叫符,是天选姻女,你呢?”
吾见过美人许多,而只有她让吾知美人在骨不在皮为何意。
“我叫孽,天选缘上。”
那管姻缘的薄吾极少碰,因凡入吾手皆是孽缘。
吾曾牵了一对,两人彼此相爱,只可惜生错了性别,两人皆是男子。
后来吾又牵了一对两个人一男一女也是极为相爱,可惜是兄妹。
再后来又牵了一对,可惜相爱相杀,双双殉情。
之后,吾便很少再执薄。可即便如此,仍有许多姻缘并不圆满,就连吾亦是如此。
天宫之人,因吾容颜,皆以为吾风流,却不知,吾鲜少离开姻缘殿,即便离开也只是片刻,或是与她一同。
吾将无忘海炼化随身携带,并更名为长生境,其实应名长生镜,六界之内,凡无忘海水曾过之处,吾于此境便可看到发生过何事。
吾常在境中饮酒,看着她不停忙忙碌碌。
若岁月静好,如此安然倒也随了吾意。
可她竟为了一本录,以身祭之,吾余生最悔,便是为她寻了此册,让她写了此录。
她祭录之日,吾在境中饮酒,吾知拦不住她,且吾有私心,大道让她此生无情,而大道被天道所易,若她再聚成仙,这大道之禁,是不是便也不复存。
吾用吾之容颜欲向天道换她重生,天道降谕,竟不与吾作交换,因此貌大道所给,天道难收。
九万年渡大弑者,这六界之中,谁能比吾更弑杀?无忘海本大孽之地,蕴吾而生,吾其实应被称之为魔,在吾心中是弑杀本无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