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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朝堂之变(1/2)

    初春,寒,傍晚春雷响起,轰隆隆的让人稍微清醒,大地雾蒙蒙的,烟雨将都城笼罩在朦胧中,到处湿冷黏腻,让人十分不舒服。一辆蒙着竹叶纹饰,充满文人清雅气的马车徐徐而来而来,不急不缓的停在国师府门前。马车上下来一位身穿草书花纹的灰袍男子,男子四方脸,阔额,浓眉大眼,两个眼窝下各有一道明显的横肉,长相和他周身的文人物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灰袍男子打着一把白色的竹叶图油纸伞进了国师府。

    来人轻车熟路直达目的地——大堂。大堂上此时已坐着三人,高堂上的张邈机和堂下的白色长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的长袍上分别绣星辰、月亮。

    日、月、星辰是北辰门高级弟子的标志,其中以太阳为首徒,由掌门的亲自挑选,亲自教导,可继承下一任掌门。

    两男子神情拘谨,诚惶诚恐。见了灰袍男子纷纷起身作揖问候:“掌门师叔”。灰袍男子随意应了一声,收住油纸伞对国师道:“这天气,让人好不舒服”

    “现在还有比这更让人不舒服的事情呢……”说话的是张邈机,表情阴郁得像这时侯的天气。他捧茶抿了一口,咂吧一下,好似品不出滋味,便将茶搁置一旁。

    灰袍男子见状道:“这是上好的春茶,长在北辰山顶上,集天地灵气摘取开春最早的嫩芽儿,每一片叶子都是精挑细选,怎的?不对大师兄的味儿?”

    张邈机轻轻长吁:“三月魁回来了……”听着“三月魁”三个字,灰袍男子脸色也跟着阴沉起来,本就长得凶神恶煞,这一阴反而狰狞起来了,和“道士”两个字无半点和谐之处。

    张邈机目光逐渐呆滞,仿佛在回忆过往:“老夫此前以为她死了……”

    灰袍男子看着旁边的两个满脸茫然,不知所以的徒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待他们退下后,责怪道:“你亲眼见她死了吗?我早说过她没死……现在好了,她回来了,我这掌门之位岌岌可危了……”

    张邈机侧头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你就只管你的掌门之位…………”

    灰袍男子道:“三月魁如今是在宁王府?”

    张邈机:“嗯,你给的消息没错”

    灰袍男子向他靠近两步追问:“你见过人了?”

    张邈机:“宁王有意护着,未曾见到人”

    灰袍男子难以置信,再次询问:“你是说宁王?护着她?你的政敌护着她?”

    张邈机:“是宁王,没错”张邈机站起身来,负手在后,神情阴沉若有所思,缓缓的捋着灰白黑混杂的长须,仿佛一肚子诡计在腹里酝酿、斟酌、捋直。突然他阴阴一笑,似乎定了主意。

    灰袍男子看着他身后那幅挂在堂上的“下山虎”巨画,虎背凸起的骨肉似作扑食之势,随时起跳撕咬猎物,虎口大开,口中两根尖利的钩牙透着寒光,其气势莫名和张邈机融为一体。灰袍男子有些错觉,分不清是张邈机要下山吃人,还是虎要下山吃人。

    张邈机阴测测道:“宁王最近时常告病在家,一个病秧子如何能控制兵权,待老夫借题发挥……”

    次日晨,宁王未按时上朝,国君和满朝文武等了很久,只等到一本告假养病的折子,国君看完后笑了笑,让侍臣就折子向大家宣读一遍,目的是念给张邈机听。张邈机和其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国师忧心的向国君道:“君上,宁王多年来征战沙场,为了国家的安宁劳心劳力,累垮了身体,依老臣之见,宁王的安康乃头等大事,应有人为宁王分担军中事务……”

    国君应和道:“国师说的在理,本君也有这个意思,如今边境紧张,宁王身体抱恙,是要调整一下了。这个……国师认为谁有能力为宁王分忧呢?”说着抬眼看众臣的反应,众臣面面相觑,但都听出此话的意思。许多臣子碍于宁王身份高贵,又不敢明着和国君对顶,只得装聋作哑,不敢做出太大的反应,所以脸上不快的都是些重臣。掌管一国经济的大农司“令允”马上出列拱手道:“君上!臣有异议”

    “臣也有异议”,掌管天文历法的太史令“佐罗”也站出来了。

    国君揉着眉头问道:“你一个研究星辰的也懂军事?”说完对令允道:“令爱卿有何异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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