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本朝第一个男官,云帝身边的红人,身份尊贵的很,那是京城多少贵女趋之若鹜的主君人选,偏就你不晓得好好把握珍惜,你说说你……”
“第一个男官?言九?”
“嗯哼,当今圣上亲笔御封的大理寺少卿言九言大人,我看也就是这样的人能管制住你顽劣的性子。”
看着赵氏一脸骄傲的表情,文攸君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怎么了?连一向不对付的岳婿都能握手言和的吗?
真?魔幻?惊悚?现实。
……
翌日清晨,卧房内。
“长欢,问你个问题。”
长欢正在帮文攸君梳头束发,还选了支他喜欢的步摇,就要给她插上去。
听她这么问,他停下了手,把步摇轻轻搁置在桌子上,微微蹲下来看着文攸君。
“小姐可以问。”他的声线很好听,像风拨过口弦琴的弦,慵懒随意的还刻意放缓了说话的语调。
“你说我要是有一天娶了主君,你会怪我吗?哪怕不是出自我本意?”文攸君低头望着他轻声说着,尽量把语气放的随意。
听这话,长欢一滞,微微别过头去假装看向桌子上的步摇,一边伸手去拿一边沉静开口:
“小姐问我这些做什么,要不要娶一个称心的主君是小姐自己的决定,奴不敢置喙。”
手里紧紧地握着把玩那步摇,他咬咬牙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闷闷开声。
“是……元家公子吗?”
“啊?倒也不是。”文攸君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想,打着哈哈,“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别太当真哈哈哈。”
那就是却有其人了。
长欢敏锐捕捉到说这话时她眼里的躲闪,努力装作很平静的样子,然后就若无其事地要继续给她插上步摇。
他紧紧握着那步摇,就连被尖端刺痛了掌心也无动于衷,平复下心情就把步摇转了个方向插上了她的发髻。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似是感叹,似是叹息。她没由来的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可又能怎么样呢?
“小姐,已经好了,我就……”长欢答非所问,正要退下。
她一把抓住了长欢正想撤后的手,知道他又要逃避地说要告退。却未料那人闷哼一声,咬了咬牙,脸色苍白。
见他情状,文攸君心道糟糕,把他的袖子往上一捊,果然看见那上面青青紫紫横一条竖一条的正遍布满了伤疤。
“你手怎么了?”她一急,也忘了男女有别,就要去查看别处,被他躲过,她这才咬牙道“是不是我爹让人打的?”
长欢不动声色地忍痛从她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一边把袖子整理下来,一边就要头也不回地离开。
“说话!是不是我爹打你了。”
文攸君见他背对着她,迈脚就要走开,心下一横就从后边抱住了他的劲腰。
长欢这才停下了动作,背上的伤痕让他默默吃痛,他咬着牙几乎是颤抖着掰开了她的手,回过头来。
他低头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的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