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氏大楼的会议室，除了纪御桓之外，还坐着十几位董事，自然也包含了这次事件，子公司的头头，杨总。
「报告纪爷，全员到齐，会议可以开始了。」聂泽也坐在一旁，在家里，他看似只是纪御桓的贴身秘书，但是这身份到到公司就没这么单纯。
他掌握的权力，甚至比那些空有名份的董事还要多。
「这次东海石油开采案，杨总这里似乎有些状况。」纪御桓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
杨总自然是有备而来，他早料到这次开会会是一场腥风血雨，早就安排一家老小全数出国，家里搬空，纪御桓根本没有他的把柄。
「报告纪爷，没有状况，一切顺利进行。」
杨总抓准纪爷没有证据，这种事情不到最后开标的那刻，没有人会知道结果如何。
「御桓，你倒是说说杨总有什么问题，用这种拷问犯人的口气，未免有点未审先判。」其中一位董事说道。
「没有状况，一家全数出国是什么意思？」聂泽冷冷开口。
「这里来轮到到纪家一条看门狗说话？」另一为董事看着聂泽，眼神里竟是不屑。
「那要看我是什么狗，是像你一样观赏用的吉娃娃，还是能咬死人的獒犬，小心我叫得太大声，吓得你心脏病发。」聂泽倒也不动怒，耍嘴皮子还能输吗。
「你！」董事气的拍桌，指着聂泽的鼻子大骂：「你好大的口气，还敢说我是狗，活得不耐烦了？」
聂泽冷笑一声，和我吵架，你也配。
「你倒是咬上来看看，看是你的满口烂牙会赢呢还是我的打狗棒会赢。」
董事气不过，拉开椅子就要上前。
纪御桓挥了挥手，示意聂泽不要冲动。
他一个眼神看向被骂作吉娃娃的董事，光是看一眼就让对方丝毫不敢动作，仿佛再往前一步就会立刻受到严峻的逞罚。
对方缩了回去，和聂泽那家伙吵架事小，如果因此被纪爷记恨，倒是得不偿失。
「杨总，你说。」纪爷倒是想听听他的回答。
「报告纪爷，这是内人早就安排好的行程，一家人度假，没有别的意思。」
杨总的神色自若，算着纪爷也不敢在董事们面前，平白无故地，毫无证据的发作。
「有人告诉我，你泄漏我们的底价，要故意输给对手公司。」纪爷再给他一次机会，了当的把这次问题点出。
「东海石油开采，是未来五年的重点计画，如果输掉这次标案，不只是对公司，对整个东南亚都有影响。
目前市场上，能稳定长期供给船只运输，和对应管线材料的只有我们公司，如果只在乎眼前的短视近利，让这个开发案断头。到时候要向这个罪魁祸首索命的，恐怕上上下下每一个产业链都不会放过。」
纪御桓分析得很清楚，但杨总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既然要做千古罪人，自然是做好准备。
杨总已经盘算好，等到这计画水到渠成，带着家人整容后再改命换姓，赌就赌这一次。
「纪爷说得我了解，但是标案能不能成，也不是我杨某一人能决定，整个团队经过三个月的讨论后开出的价格，纪爷您也是同意，成败自是大家一同承担。
您提到我泄露了底价，此话怎讲？我杨某不曾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还请您明示。」
杨董咬死了听不懂装傻。
纪御桓露出一个意味深远的微笑，给你自首的机会不把握，就只能来硬的。
「请问杨总，您家人是到哪里游玩？」聂泽幽幽地问道。
「是到J国出游。」杨总回答。
「怎么这么奇怪，我怎么听手下说，在A国看到您太太，还是我们通个电话，您确认一下。」聂泽语气听来困惑，实际上一切都按照纪爷的剧本在走。
早在一个月前，纪爷就派人盯着杨总一家。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用假身份营造去J国的假象，这种低级手段就像小学生扮家家酒一样，露绽百出。
「杨总日理万机，连太太去哪都记不得了。」纪御桓的语气一样平稳，但是整个董事会每个人如坐针毡，面露囧光，颈部冒着冷汗。
内心替杨总哀悼。
想玩过纪御桓，还是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