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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之三 旁观者大喝一声(2/2)


    “您怎知道?”

    唐镝跟弟子卖起了关子:“我能掐会算嘛!”

    唐安童心,想跟干爹开个玩笑:“您要是算不准,怎办?”

    唐镝哈哈大笑:“想跟我赌一把?”

    唐安怀着准备耍赖的心:“赌啊?——咋赌?反正我的月银子就那三瓜俩枣……“

    两人正戏说着,伙计给那三人上好了菜,顺便给唐家俩官爷捎来两盘免费的小点心,悄声说:”夫人来了,放下帘子吧!”

    伙计刚一出去,唐镝就放下了细密的珠帘。这种珠帘,让单间的隐秘性非常好,从里往外看得很清楚,从外往里看,却是一片模糊。

    满堂肃静。

    先是闻到了一股股的香气,冷肃之香,令人顿时心清气爽。随后一阵又一阵浅浅而脆脆的叮当声,让人对佩玉之人充满美绝美艳的遐想。然后就是高贵衣裙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终于,一个高个的紫衣女子,头戴一顶黑色的面纱,出现在楼梯口,她双手互插在肥大的袍袖里,朝大堂里凝望了片刻,似乎在醉公子,侠客,樵夫身上,寻找什么,感察什么,体悟什么,最后下了决心似的,长吁了一口气,说:

    “是你们吗?我的孩子们?”

    就像长堤崩溃,那三个年轻男子,同时扑倒于地,泣不成声:“母亲……”

    “看样子,你们都保养的不大好。”

    停了一刻,面罩夫人缓缓地摘下面罩,亮出本来面目。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位夫人的容颜是那么年轻,轻得似乎只能是燕子的妹妹。况且她又是那么漂亮,漂亮得美若天仙,眉目漆黑,高额雪白,两腮潮红,简直漂亮得“怕人”。

    夫人理解的笑道:“忘了咱们金刀弹子门的绝活——青春驻颜术了?今后,这套功夫,还是得后继有人啊!”

    醉公子、侠客、樵夫,都露出极为惊喜的得意之色。

    夫人示意伙计和燕子:“开始吧!”

    这时,伙计立即放下所有的窗外竹帘。对夫人说:“楼下我已经关好了店门。只是那个老疯子始终不肯走。”

    夫人凄楚地说:“不管他吧!谁让他已经疯了呢?”

    伙计又按起先的吩咐,张开双臂抱出一张清癯老者的画像,立在一张靠北墙的酒桌上。燕子立即在画像前摆好两个银质烛台。

    伙计又拉来一张酒桌,与烛台桌并在一处。燕子立即在酒桌前的地面上铺放了三个跪垫。

    伙计此时已经端出一张瓷盘,上有一碗凉水,三个小碗。一沓宣纸,一把极小的極锋利的剔骨小刀。摆在香烛前桌面上。

    夫人离座起身,轻声说:“好了孩子们!既然我们是家事,就不必张扬满城皆知。既然我们都是亲人,就不怕滴血认亲。现在,只等香烛燃起,你们给咱金刀弹子门的老祖磕一个头,咱们就正式履行程序,让你们认祖归宗了……”

    伙计点起红蜡烛,认祖归宗,喜事啊!

    三个人彼此会意,一同走向蒲团,一齐扑通跪下,正要磕头,不想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旁刺里冲出唐镝,大声喊喝:“不可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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