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能在深夜听到零点的钟声,不知是喜是悲,我相信在这个时刻,还有人未眠,他们也许在这个静谧的夜里,诉说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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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六十年代初,在城里工作的顾之文和恋人张路萍接受上山下乡的思想,被分配到了乡下,临走前的一天,之文向路萍承诺,等回城后娶她。
之文被分到了牛罔村,而路萍则分到了大梨花村。
两个村子相隔不远,之文总是借着进种子的机会去看望路萍,可是种子一年进一回,俩人一年才能见上一次面。
就一次,对于一对相爱的恋人来说,相处一秒也是幸福的。
人生总是匆匆变换的,就如同车窗外的风景,根本来不及观看。
路萍被一个流氓调戏了,每天路萍回家的时候,村长的儿子总是缠着不放,有几次还要来强的。
之文听说了,过去就把那个男的打了,肋骨断了三根。
之文被调到了大草原,这三年来,他和路萍一共见了三次面,加在一起不到四个小时。
这回他们相距更远了,只能靠信件交流,之文不断地给路萍写信,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些许的希望。
他相信,他爱她,她爱他,纵使天涯相望,心也若似比邻。
牧场的日子很平淡,平淡得有些冷清,只有看似蔚蓝的天,和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一位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刀子告诉他:“这就是生活,你无从选择,只能默默接受。”
他却深深地摇了摇头:“我还要回去结婚呢。”
结婚这几个字,之文故意咬的很重,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但他仍抱有着希望。
他怀着希望度过了一年又一年,在他心底始终有个无法忘记的承诺,在他脑海里缠绕。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之文也回到了城里。
他开始四下寻觅她的踪影,他要完成他的承诺,他要告诉她他还爱她。
他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路萍,只要能跟路萍在一起,对于他来说,每天都是新生。
3
之文收到了一张请柬,不,应该说是喜柬,路萍的喜柬。
路萍跟一个高干子弟结婚了,高干子弟还给他递来了请柬。
婚礼,明天举行。
他在犹豫,虽然他内心很不情愿,但他还是去了,他想看看路萍。
他默默着装作一个路人,躲在一桌席上。
婚礼在喧闹中进行,司仪在说着老掉牙的贺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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