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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话 源起何处(2)(1/2)

    小村庄里升起寥寥云烟,清晨时分,鸦青色的天空,雪后格外澄澈。

    “糍粑糯米糍粑”

    “临城新鲜的小白菜,一块八毛钱一斤。”

    沙哑而带着沧桑的声音此起彼伏,安县里的镇上两旁都摆满了小摊。他们庄稼不能种,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

    何队和小许在菜市场到处溜达,转悠着来到了一个卖鱼的地方。浑浊的水里插着一根细管,鱼有气无力地在里面游荡。偶尔还会扑腾跳起来。

    可是,让他们惊讶,卖鱼的竟然是个年轻男人。

    面容清秀,带着黑色边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看起来也才22岁的模样。

    手机游戏的音乐声混在嘈杂的人声中。

    “这鱼怎么卖”何队问他。

    那人抬眼看他,“看你要什么鱼。”

    “草鱼五块,嘉鱼四块,鲫鱼四块五。”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手指飞快得在屏幕上跳跃。

    何队蹲下来仔细看了几眼,手指着一条鲫鱼,“就这个吧,给我来两条。”

    那男人将手机放在兜里,麻利地带上橡胶手套,一把抓住鱼,飞溅的水滴溅到他身上。

    “20。”

    何队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将钱递过去,提着两条鱼悠哉悠哉的转到其他地方去。

    那个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继续低头玩游戏。

    临近下午五点,他才收拾摊子。一辆面包后备箱里放着渔具还有一大摞箱子,麻花辫似的绳子随意的扔在角落里。

    车的发动机发出轰鸣声,离开了小镇,前往了一条人更为稀少的地方。

    夜色渐渐来临,道路两旁静悄悄的。没有光亮,没人声音。那个卖鱼的男人开着面包车,戴着一顶黑色帽子,神情冷漠,目视前方。

    两旁废旧的工厂和临时住房已经松松垮垮的,开始破烂。陈旧的房门被风吹的七零八落,随风摆动,发出吱吱吱的响声。

    车停在一辆工厂的门口,男人下了车,迅速望了一眼四周,警惕的压低了黑色帽檐,疾步走进工厂地下室。

    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走在上面,咯吱咯吱。

    可这声音,在那些受困的女人听来,就如同催命的铃声一般。一步一步紧逼。

    房门被打开。那男人提着一大包盒饭,扔在那些人的面前。她们的脚都被铁链拴着,身上裹着看不清颜色的棉被。

    看到食物,一群人如同饿狼一般爬过去,抢着食物,狼吞虎咽。

    那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目光中闪烁着诡异的神情。仿佛是喋血的杀手,又或是置身事外的旁观者。

    “你还真是恶趣味”一个女人戏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呵”

    他一声冷笑。

    从黑暗中走出一个女人,及腰的波浪长发,衣着光鲜亮丽,黑色的长筒靴踩在地上,咚咚咚。

    只是脸上带着口罩,露出的双眼带着淡淡的笑意。右脸隐约可见红痕。

    “你怎么又来了”那男人走向她。

    “镇上有警察来找你了。”她嗤笑一声,看着那些满脸污痕,蓬头垢面的女人,眼里却带着寒意。

    “什么这不可能”

    那男人脸色骤变,年轻清秀的面目变得狰狞。

    “怎么不可能”她有些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那男人怒不可遏,将帽子扔在地上,围着柱子来回踱步。

    “你最恨的人还没有见面了,现在就急了”

    他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又是一阵耳语。

    孤儿院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

    “请问你们这里在招聘保安和保姆吗”

    “是,请进吧。”

    程寒推开房门,请他们进来。

    老院长躺在床上,宋毓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粥,小心翼翼地喂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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