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云回到湛游房中时,阿福正倚着窗户等她,湛游也垂首捻着佛珠,似乎心绪颇为不宁。
二人远远的见他回来,便起身相迎,湛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长舒一口气道:“看来总算无事。”
阿福见了,也仔细仰头看了看他,问道:“师兄,怎么样了?”
渡云闻言,低头看了看她,神色中流露出了一丝愧疚,然后才叹了口气道:“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客栈了。”
阿福闻言,狐疑的看了看渡云,道:“这就可以走了?”
渡云怕她多想,也没有多解释,只是叹道:“走吧。”
湛游闻言,有些犹豫,但还是上前拦了拦他,道:“你们走了?那些人?”
渡云将阿福往外揽了揽,回头对湛游拱手道:“原本应该好好谢谢主持容留之恩,但现在情况紧急,我也不好多留,只能铭感于心,以图他日再报了。”
说到这里,他又道:“至于那些人,禅师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再来贵寺骚扰了。”
湛游摆了摆手,又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些了。”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看渡云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渡云看了一眼阿福,眼中有些抚慰之意,见她并无异样,便和湛游出了房门。
二人出了禅房,只见天光已经大亮,天边出现了些金色的霞光,湛游叹道:“前日再海慧师叔处聆训,他还提起你,说你束身自修,慧根深厚,对你期望很高。”
渡云微微低头,似有些羞愧的道:“海慧大师佛法高深,我在他处闻法多日,深受教诲,但佛法高深,我始终难得要领,辜负他的期望了。”
湛游叹了口气道:“师叔说你虽然不是名寺出身,但心地却不是一般的清明宽厚。而且灵隐寺住持派你前来护送佛宝,证明他也有同样之意。若继续这样,精修佛法,假以时日,必能成就大器。”
渡云闻言,苦笑了一下,也没答话。
湛游看了看远处晨光,道:“倘若此时,有些什么闪失,你自身修为受损不说,也对不起这些师长之厚爱。”
渡云闻言,抬头道:“住持的意思,是怕我行差踏错,愧对诸位师友。”
湛游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温和宽和,道:“这些尾随你来的人,气势汹汹,本来誓不罢休的。但你进去之后,三言两语,却都谈妥了,其中曲折我不知道,但只望你不要愧对诸佛,也不要愧对你自己。“
渡云闻言,心中却更加愧疚,垂下头去,低沉的道:“不瞒住持,确实有许多不得已,在两难之间.....”
湛游微微拢了拢袖子,看向远处道:“两难之间,就说明还有可选的余地。”
渡云叹了口气道:“住持放心,我时刻谨记自己是佛门弟子,不会愧对师父教诲,师长期望。”
湛游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我知道此事关系非浅,你未必肯透露给我知道。”
渡云闻言,苦笑道:“贵寺远离江湖,这次一时慌张,我也不想让你们再牵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