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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密林悟剑(2/2)

    “那我是不是可以……”檀千行刚想说什么,就被剑灵看破了心思。“当然,只限在遇到生死危局的时候使用。平常让你使用它,怎么能起到锻炼的效果。况且……以你现在的修为,哪怕仅仅是想催动巨阙,都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剑灵笑着道。轻易地战胜对手,那怎么感受得到那种生死之间的紧迫感?

    “呃……”檀千行一阵无语。放着宝贝不能用,还真是郁闷呢。

    “当然,现在巨阙之中,的确有着能够提升你实力的东西……”剑灵顿了顿,又道。

    “什么?”檀千行惊喜地问道。

    “你还记得那间满是断剑的屋子吗?”剑灵语气渐渐变得戏谑了起来。

    “呃……”檀千行顿时想起巨阙剑世界中那间展现巨阙剑意的屋子,那种强大的威压给他带来的痛苦他至今记忆犹新。

    “虽然那种剑意不是你现在的程度所能掌握的,但是仅仅是描摹其形你应该能试试。一旦成功,不仅能立即提升你的实力,而且有着这本源剑意之形帮助,你以后领悟剑意的速度也会提升不少。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剑灵的声音似乎变得像是在诱惑檀千行。

    “试,当然试。”檀千行立即答应。

    “我可提醒你,这本源剑意会给你的精神带来不小的冲击,撑过去也就算了,如果撑不过去,被强行抹除神智也是有可能的,那可是生不如死啊,你真的要试?”剑灵见檀千行立即答应了下来,又多解释了几句。

    “我现在别无选择。我需要变强,立即变强!”檀千行语气坚定地对剑灵道。

    “好!我这就将巨阙的本源剑意传达至你的脑海。虽然经我传达的剑意没有巨阙之中的那么霸道,但是威能仍然不可小觑,你要小心了。”剑灵语气渐渐郑重了起来。

    “嗯。”檀千行在心中答应了一声,随即小心翼翼地让沈雅珞的头靠在树上。

    “萧念兄,我突然有了一些领悟,需要修炼,就麻烦你再为我护法一段时间了。”檀千行望向正在闭目养神的萧念,道。

    “好。”萧念睁开了双眼,一脸羡慕地望向了檀千行。对于修士来说,最宝贵的东西莫过于对修炼的领悟。也难怪萧念会羡慕了。

    “本源剑意。”檀千行语气炙热地喃喃道,随即盘腿坐下,闭上了双眼。

    在檀千行闭上双眼的一刹那,本源剑意汹涌袭来。

    枯寂,冰冷,杀机无限……那是一个纯粹的杀伐世界,永远都只有你死我活,刀刀见血。

    檀千行一进入这片世界,就感到了由灵魂深处生出的孤寂。那种孤寂,不是离群索居,而是背道而驰。

    与整个直接,甚至是与天地背道而驰。

    剑道,骨子里是逆的。这种强烈的逆所带来的孤独感,此时毫无保留地被施加在了檀千行身上。

    檀千行行走在这个冷色调的世界之中,周遭没有一柄剑,却让人觉得那就是剑,最纯粹的剑。

    那是剑意的世界。

    剑道,永远不会是随意,潇洒的道,而应该是两相角力,互相焦灼。真正的剑客,永远不会向弱者出剑。因为,剑是尊严,是生命,是在尘世之中行走下去的意义。

    檀千行低着头,思索着。这片世界所带给他的那种孤寂而冰冷的感觉,此时被顿悟的冥思完全盖过。

    檀千行向前走着。在剑的世界中,他不知道要走向何方。也许前进并不需要方向,因为前进本身就是方向。

    “这本源剑意的形态,虽然离法则的层次还有距离,但是也极为艰深晦涩。”檀千行想着。他不过略一参悟,心神就完全陷入其中,说明这种剑意之深奥,不是他轻易就能领悟的。

    “本源,什么是剑的本源?或者说,什么是剑?”檀千行不断地思索着。每踏出一步,他的心里仿佛就多了一丝明悟。

    “剑是兵器吗?不是。就算我现在不用剑,我也会说,自己是一个剑客。剑客,并不仅仅是用剑的人。”檀千行喃喃道。

    “那么剑是什么?我一直……在用什么战斗?在为了追求什么而修行?”檀千行眼中流露出一丝迷惘。他原本极为急促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他回忆起了百里墨云问他的话。

    “你为什么而挥剑?”

    当时,他的回答是喜欢。纯粹的喜欢。自己喜欢剑的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地沉浸在剑道之中?

    “剑道,是本心之道,这点我一早就清楚。可是,我现在才知道,那就是我喜欢剑道的原因。”不知过了多久,檀千行停下了脚步,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一直在寻求着本心。可我却忘记了,本心就是最纯粹的剑。”

    “剑客的剑,永远不在手中,而是在心中。”

    “本心之念,才是真正的剑。”

    “快意一生,最重要的并非去享受什么,而是自己做的每件事都是自己想做的。剑由心生,无拘无束。剑之所指,心之所至。吾剑即出,虽死无憾。”檀千行又慢慢走了起来,脚步渐渐变快。

    “剑道,即本心,即自由。爱的,为君一剑断天涯!恨的,寒芒踏破万重山!”

    “这一生,既然选择剑道,便再无拘束!无论正邪,无论是非,不求万古长存,但求快意一生!”

    “为自己挥剑,更重要的是,为自己活着!”

    “剑,从此就是尊严,就是本心,就是生命!”檀千行口中喃喃道,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股无形的剑意。这股剑意,虽然没有法则蕴含,但是却让人觉得那就是最为纯粹的剑,没有其他任何花俏,那就是最为纯粹的剑道。

    檀千行睁开双眼,眼前是一条路。他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种感觉:那就是属于剑的路!

    “他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剑灵在巨阙之中,感受着檀千行散发出的剑意,不禁微微一笑。随着修士修为的提升,所能掌握的本源之力也会提升,而完全参悟自己所掌握的本源力量的难度也会增大。现在檀千行刚刚踏上修炼之路,如果能描摹出本源剑意之形,对于他今后的修炼帮助也是巨大的。

    “檀千行,你果真是一个……天生的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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