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中是个干瘦老头,乃是新京配给县衙,专治各官员大小疾病的,医术了得。起初他还不肯为李仙缘看病,说他是个少年自然无官职,与本地官员非亲非故,凭甚为你治病。
知县县丞二人说他是关内侯还不信,气的方县丞都想动手。还是李仙缘拿出赐下来玉佩,方才信服,跪地谢了半天罪,在李仙缘说不追究后才心中胆颤起身为他号脉。
“李大人……您脉象正常,舌苔也未有变化。老身和那郎中看法一样,是心火攻心所致。喝些祛火清热的茶和中药即可。
李仙缘摇头,他不信会如此简单。
“这……”老郎中无奈看向知县。
“李大人说什么你便做什么。”知县肃穆道。
“可小的真没办法了。”干瘦郎中一脸难色:“李大人这病就算是让太医院太医来看也是这个回答。脉搏舌苔一切如常,除非能找来修士神仙看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到那句“除非能找来修士神仙看病。”李仙缘微微思索。
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想得知真相,只能……
他没在县衙逗留太久,半柱香后出门,找知县借了辆马车,和宋山宋石两兄弟一起前去沈生家中。
沈家就沈父在,他看到李仙缘,面色转冷。
“看来那小崽子又跑去青楼了。
”
李仙缘唯一思索明白了大概。沈父以为沈生是在陪伴自己。而自己让沈生走,他没回家,而是径直跑去赏芳院找姑娘了。
李仙缘答应沈父把那混小子拖回来,又跑去赏芳院。
李仙缘到时已经是晚上,赏芳院花灯高挂,大厅比往日火爆,座无虚席,胭脂水粉呛得李仙缘连连咳嗽,捂住口鼻。问了鸨子得知道,如此火热是因为那头牌之事。
李仙缘恍然,他险些将此事忘掉。
问询后得知诗文赛是在三日后,李仙缘找到沈生,将衣冠不整的他拖出来。
沈生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只是李仙缘找他不是为了教训的。
“沈生,帮我一事。”让宋山宋石兄弟俩在马车前等着,李仙缘拉着匆忙系腰带的沈生来到石桥上。
不远处巨大花船莺歌燕舞,波光粼粼湖水倒映。湖泊上游船如梭。
一艘游船从桥洞穿过,偶尔听见船上小姐在轻笑。桥上行人来往,很是热闹。
“李大哥什么事?”沈生将将穿戴整齐,连忙道。
“帮我搜寻武侯县中将死之人。最好是近日就死的。”
“啥?”沈生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武侯县若有重病不愈病人、苟延残喘伤者、死期将至犯人这些几日内就会死亡的人,将他身份与住址找来给我,明白吗?”
沈生似懂非懂点头,又有些不解道:“李大哥,你找这些……找这个做何?”
李仙缘没立即回答,凝视着沈生,直至盯得沈生毛,才说出口。
“找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