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第一次在心中对大魏人杰做出点评,没办法,接触的不管是曹公还是汉王,都是心机深沉之辈,身为老辣鸡,他不会去揣测这些人想干嘛,
大家虽然段位一样,但自己实力匹配不了自己的段位。
“有理。”李白点头,没反驳没争论,该喝酒喝酒。
否定了?
他背后有人,为他遮盖了天机,他是谁的棋子?
李白皱眉思考,回想白仙的崛起,两个月来不仅被封男爵,走上常人一辈子都没办法得到的勋爵,又跟汉王女儿关系亲密,
与天师塔的灵光关系也说不清道不明,甚至与那位宋书桓都有联系。
天师的棋子?
还是汉王的棋子!
亦或者,是那位曹公的棋子?
把他派去沧州,看似是血屠八十口案件的惩罚,跟他前面的运气好到爆的晋升与推断,便不奇怪,
他是至关重要的棋子,足以改变沧州局势?
一个小八品,看不透,看不透,他究竟是谁的棋子?
莫非,是那位首辅?
“别想了,越想越难办,与其这样,不如多想想你自己的蓬莱之行,为什么?”白仙看着李白,眸光虽纯净,但精神却出现微弱波动。
以他对元神造诣的深厚,这点旁人难以察觉的细节,对他而言跟没有一样。
李白喝口酒,道:“一棵梧桐树。”
“凤凰?”白仙挑眉,能让李太白在意的,肯定不是寻常梧桐树,蓬莱,梧桐,除了某些关乎神兽传闻之外,也就梧桐这棵神树可窥一二。
李白摇头,道:“同种却不同属。”
“桑叶。”白仙明了。
李白一种看聪明人的表情,笑道:“正解,正是桑叶,为兄破境在即,需要桑叶为后续境界打下基础。”
“你是个聪明人,等价交换?”白仙笑了笑问道。
李白沉吟,道:“你要什么?”
“沧州军略图。”
李白眯眼,眸中满是戏谑,道:“白兄觉得,李白一介白衣,有本事拿出那等东西?”
白仙没说话,起身,拍了拍衣服,道:“静待李兄佳音。”
目送白仙出门,李白自嘲喝酒,似是讥讽自己一般,这人怎么可能轻易被自己拿捏下呢?
有趣。
走在街道上,拉着小黑,白仙很明白一件事,目前对自己最重大的局是沧州,那地方是大魏最西边的州,
如果从地图上看,沧州如同一根钢钉,钉在大魏与西域中间,同时也隔绝了南方蛮族与北方蛮族最近的接触点。
对于传统的南北蛮族盟友而言,大魏的北伐南征,已经打断了他们进攻大魏的战略主动权,而沧州,是目前他们仅剩下,
不必穿越大魏国境便可直接抵达对方的领土,西域佛门虎视眈眈,随时都会东扩,大魏正处于巅峰国力,儒家兴盛,
南压南疆,北征北疆,打通沧州,志在必得,白仙身为先遣使,危机重重,而随着大魏酝酿西征,佛门与南北蛮族,
又怎么会坐以待毙,看大魏扩充领土。
白仙摇头,曹公真是扔的一手好算盘,桑叶,火树,金乌在其上筑巢生育,李太白谋划也不小,人人都说,盛世才子佳人,
其实盛世才是最可怕,气运昌隆,妖孽辈出。
脑壳大。
这么多老银币落子小小的沧州,身为即将入局的棋子,白仙要做的不是怎么去破了沧州局面,而想着怎么从沧州活下来,同时吸取营养成长,
这才是棋子的自我修养,至少白仙是这么认为的,许多问题逐渐浮上水面,勉强让他表面上的段位触碰到。
老银币的谋划,一个不小心,便是全盘输掉,棋子的悲哀,步步为营,不然就得咔嚓一声,老辣鸡直接便酸辣鸡了。
笃笃笃。
敲响一户人家的屋门,片刻后,门房从内的声音传出:“谁啊?”
“京城,白仙。”
门后好似有什么东西摔在地上,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木棍之类的,紧接着脚步声远去,回来时已经是嘈杂的步伐声。
开门的是个中年人,肌肉虬结,胡鬃满面,面相很凶,长袍掩盖不住那浑身的肌肉,上下打量着白仙,激动道:“你是……大朗!”
“凭信而来。”白仙没多少激动情绪,一切未定之前,谁知道是不是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