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查出来是什么又如何,再怎么追查,也不可能查到她身上来,她不必怕的!
虽是这么想,李氏还是忍不住悄悄摸了摸放在衣袖暗兜里的纸包。
她却不知,一直垂头的青黛目光微微一扫,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
前院里,男人们酒局还没有散。
罗天珵被灌了许多酒,双颊虽已微红,眼神却是清亮的。
萧无伤又来灌他,他接过酒杯,碰了碰,仰头喝了。
“罗将军,看来今日你真是高兴啊,居然来者不拒!”
罗天珵淡淡扫萧无伤一眼,嗤笑道:“萧无伤,不会说话你就别说了,来者不拒的明明是你!”
萧无伤怔了怔,随后大笑:“还是罗将军了解我,我就是来者不拒了,我光荣,我骄傲。可惜啊,罗将军恐怕是体会不到左拥右抱的滋味了。”
六皇子斜睨萧无伤一眼:“无伤,怎么罗将军还没醉,你就先醉了,胡说什么。”
也不知怎么,听萧无伤这小子用激将法,想让罗天珵不学好,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罗天珵不以为意,手持白玉酒壶,挑眉一笑:“萧无伤,你可说错了,三日前我就能左拥右抱了。”
萧无伤诧异挑眉:“怎么,佳明县主给你安排通房了?”
他连连摇头:“佳明县主怎么可能这么大度?”
六皇子黑了脸,心道,这小子是不是平日太闲了?
罗天珵笑眯眯道:“是多亏了佳明啊,现在。我左手抱一个儿子,右手抱一个儿子,可不是左拥右抱吗?”
萧无伤表情一滞,随后恼道:“罗将军,不带你这么显摆的啊!”
六皇子同样不乐意了,心想,显摆什么。生一对儿子了不起啊?
罗天珵不知道六皇子左右摇摆的心思。忽然凝神细听。
“怎么了,听什么呢?”
“嘘,戏开始了。”他似笑非笑地道。
萧无伤有些摸不着头脑。立着耳朵听了听,果然隐约听到后边传来的锣鼓声。
此时,镇国公府老夫人正陪着各府的老夫人们看戏。
戏台子上一个旦角咿咿呀呀唱着,正到了精彩处。
红福从一侧走过来。附在老夫人耳边说了几句。
老夫人脸色微变,站了起来。
周围的人看过来。老夫人笑道:“老姐妹们先听着,我去去就来。”
老夫人面色凝重,匆匆回了清风堂,在门口时。正好和赶来的太医打了照面。
老夫人心中一沉,加快了脚步,进了里屋后见甄妙气色尚好。微微松了口气。
地上的碎瓷片已经不见了,打扫的干干净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建安伯老夫人和镇国公老夫人打了招呼,就道:“太医,劳烦您看一下,这是什么。”
白芍把收集起来的那些小颗粒呈给太医看。
雪白的帕子上是一些细小的颗粒,还有些湿漉漉的,呈墨绿色。
请来的太医是经常进宫的,而宫里除了一位天子,主子就都是女人了,也就是说,常进宫的太医,几乎没有不精通妇科的,这太医显然也不例外。
他见了那些小颗粒就觉得有些眼熟,熟练的挑起来几粒闻了闻,又放到口中尝了尝,脸色微变。
“太医可认出,这是什么?”建安伯老夫人问。
这些内宅的弯弯绕绕,太医见多了,面上不动声色,平静地道:“是舒心丸。”
镇国公老夫人一时没想起这是什么药丸,看着建安伯老夫人。
“多谢太医了。”建安伯老夫人这么一说,就有丫鬟领了太医下去。
等太医一走,镇国公老夫人终于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事?”
建安伯老夫人站起来:“老姐姐,请恕我越俎代庖了,刚刚这丫鬟给妙儿端来的药碗无意间打碎了,发现了这个,老婆子瞧着像舒心丸,就传了太医过来,如今看来,果然不错,还请老姐姐给妙丫头做主。”
“舒心丸怎么了?”镇国公老夫人还是没回过味来。
建安伯老夫人恍然。
镇国公老夫人早年随着老国公东征西战,恐怕对京中妇人用的一些东西不大了解,她干脆直言:“这舒心丸是曾经的禁药,原是缓解妇人痛经之症的,可却有个极大的害处,生产不久的女子若是服了,极易血崩而亡!”
镇国公老夫人脸色一下子变了。
“老夫人,妙儿秉性淳朴,不大懂这些弯弯绕绕,今日既然赶上了,我这当娘的就厚颜求您替她做主了。”温氏有些激动地道。
李氏见状,做贼心虚之下忙跟着附和:“是啊,老夫人,您可要替妙儿做主,把那害她的人揪出来!”
青黛立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低调的仿佛不存在,手指忽然轻轻一弹。
因为镇国公老夫人进来,屋子里的人都是站着的,李氏说的义愤填膺,衣袖这么一摆,就见一物从中掉了出来,飘飘荡荡的落下,不知怎么来了一阵风,正好落到了镇国公老夫人的脚背上。
镇国公老夫人俯身拾起来:“这是什么?”
李氏顿时面如土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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