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当年我刚刚踏入望阳境，就算去了，也不能改变结果。”
“你可知若尘想杀你？”
院长抬头看着墨虚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答道：“他只是放不下仇恨罢了，他心里非常清楚，我就算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想必凤祖也不想看到我为了一时冲动，毁了她辛辛苦苦构建的人族根基。“
墨虚冷声道：“那你为何没有在事后为主人报仇！”
院长双手画诀，客厅中央随即出现一副画卷，画卷上出现的是若尘与当年的院长。
画中的若尘白衣带血，双眼通红，右手将剑搭在院长的肩上，冷声问道：“为何不为主人报仇！”
画中院长的身后，十多个形态各异的服灵对着若尘怒目而视，却没有一个敢上前解救院长。
院长轻瞥了一眼若尘，摇了摇头，抬手夹起若尘的剑，将其从自己肩上移开，轻叹道：“凤祖要的是人族根基不毁，人族万代昌荣，而不是为了给她报仇，毁掉她辛苦建立的一切。何况，你认为我能打得过他们？”
若尘怒目而视，眼中噙满泪水，冷声道：“若人族再出道祖，你能否为主人报仇！”
院长没有丝毫思索，斩钉截铁的答道：“若人族再出道祖，我定会辞去服师学院院长的位置，拼尽全力，为凤祖报仇，所有参与围攻凤祖的人，无论是谁，我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若尘收剑，冷声道：“若你违背此誓，我定斩你！”随后转身离去。
随后，画卷化为点点星光消散于空中。
院长看向墨虚：“若尘在事情发生以后，就来找过我，我相信他不止找了我一个，毕竟当年……没有去凤仪城的人，应该有很多吧？”
墨虚沉默片刻，黯然道：“当年凤仪城之战……很多人都没有去。”
院长道：“想必凤祖早已知道当日是必死之局，没必要徒增人族伤亡。除了你和若尘，还有其他服灵活下来吗？”
墨虚嘴角轻扬，笑道：“探我的话？”
“若不是凤祖，当年我早就被人打死了。你放心，我不会像薛家一样背叛凤祖。”院长笑道。
墨虚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朗声道“我自然是信你，不然也不会将她带来。接下来，你就倾尽全力提升她的实力吧。”
墨虚说完转身离开，院长看着墨虚的背影，不自觉的回忆起当年和凤祖初遇的画面……
“凭你也想替服师学院参加四院大比？”一个公子哥狠狠的将少年时的院长踹倒在地。
他一次次爬起，又一次次的被踹倒。他浑身是血，却还是倔强的想要站起来，哪怕是死，他也要站着死。
他看着众多砸向自己的拳头，发出阵阵苦笑，都说服师受万人敬仰，但自己哪怕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服师学院，在鉴灵碑上证明了自己破妄境的资质，却也挡不住学院中的种种是非。
院长在少年时期，只想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在人魔战场上扬名立万。却没想到，自己被选中成为四院大比的一员后，受到了师兄弟的围攻。
他恨啊，他恨自己实力不够，他更恨这个世界如何让人厌恶。
当他以为自己就要枉死在众人拳下的时候，那个傲然与世的女人出现了。
她轻而易举的将众多围攻自己的师兄弟打趴在地。
她伸出手将自己拉起来，她说：“不遭人妒是庸才。”
后来，他成为她众多追随者之一，他为她征战天下，替她杀魔灭妖斩天命。
他在她的身后，一步步见证着她成为溢霞境服师，成为望阳境服师，踏入鸿蒙境，将众多天命斩于剑下，最后证道称祖，她成为人族第三位道祖，他清晰的听到，华裳大陆称其为凤祖。
那天，他笑的很开心，因为他见证了一位人族道祖的诞生。
再后来，他知道她被薛家背叛，薛家趁她闭关之时，泄露她的行踪，妖族与魔族联手，将她堵在凤仪城。
她战败了，很多人都以为她死了。但所有曾经跟随她的人，都坚信着一件事，她一定给自己留了后手，这位女皇，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之辈。
直到若尘杀进魔族，杀死了魔族、妖族的数位望阳境服师。
他们害怕了，他们恐惧了，他们不知道下一个死掉的会不会是自己，最后魔族道祖出手，重伤若尘，此事才告一段落。
院长闭着眼睛，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心中暗道：“想必他们还不知道，凤祖转世已经回来了，过不了多久，就是他们还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