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石观一门,在沧流洲有名字有洞府。要带外人入洲,是有这么一个法子。”云瞳眼神一闪,“端看余道友愿不愿意了。”
“愿闻其详。”
“只要余道友成为我白石观的弟子,即使是以记名弟子的身份,也可保证余道友入洲,而不受驱逐。”
容晴听后,一时间没有回答。
云瞳忙道;“只是记名弟子而已。这般权宜之计,想必余道友的师门不会太过计较。”
修界中,按理说,是不能改投他门的。可总有那么些例外情况。比如,弟子的资质实力太过优秀,需要更好的容身之所。这时候成为大宗门的记名弟子,便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虽不是正经弟子,但彼此间,却是有了那么一份香火情。
“真人说得不错。”容晴慢慢道,“师门确实没有限制过我不能以记名弟子的身份拜入他人门下。”
她轻笑着。有点意思了。
“可以。此事我答应了。”容晴看向云瞳,“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前往沧流洲。”
云瞳松了口气:“随时可以。沧流洲只是限制来者的身份,并未限制时间。”
云瞳这句活说着无心,听着却有意。
容晴闻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记住了。
她有预感,此话,与沧流洲的隐秘有很大联系。
“等我一个时辰,然后便出发。”
“可以。”云瞳状似淡然地点头。实际上,他已经着急得不行。
一个时辰,说来也不长。但他总怕有什么变故。带余容前往沧流洲,实在是冒险之举,可若不是被鬼面修士那群人逼得颜面尽失,甚至连他护身之宝都被觊觎,他也不会行此险招了。
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自他还是个练气小修时,就已明白。成为金丹真人,广收门徒已久,倒不如当初杀伐果断。云瞳心内自嘲。抬眸凝视着容晴,“我等师徒二人,就在此处,等余道友回来一同出发。”
“多谢。”容晴也不多说废话,躬身对着云瞳一拜,径直走出了书房。
一出大书房,便见云浓伫立在拱门下。
拱门上郁郁葱葱的扶疏投下一片阴影。云浓就落在这片阴影中,然而其容色却没被遮掩半分。柔软菱唇仍旧鲜艳,漆黑双眸依旧如水。
听得房门的动静。她很是警觉地看了过来。速度之快,仿佛她从没移开过视线。
容晴对上了云浓的双眼。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书房内,是代表修界的人。而书房外,分明是她已经熟悉了的俗世。一门之隔,却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已经谈妥了。”容晴先开口。“一个时辰后,便同你们一道前往沧流洲。”
此话,容晴不觉有什么问题,却见云浓双眸猛地睁大。
这神色变化只是一瞬,便被早慧的云浓压下了。可这怎么瞒的过一直注视着云浓的容晴的双眼。
哪里出了问题?容晴默默回想,时间?还是地点?
“是。”云浓笑得有些勉强,“云浓知道,以先生的本事,自是能得到师父的认可。”
她见着容晴不置可否的表情还有点头离去的背影,默默咬了咬唇,莲步轻移,柔软的绣鞋落在石板上几乎没有声响。云浓停在了房门前,轻轻扣响,“弟子云浓,求见师父。”
“进来。”门内传来山行冷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