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真正的快乐。”秦微凉想要说你屈身去做一个男人的玩物儿是没有人格和灵魂的。
但是她有些话当面又说不出口,羞于启齿,只好这么委婉地说道。
这时,门被打开了。
秦微凉心头一喜,觉得裴三千愿意开门就有回头的可能性。
然而,裴三千一开门,便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一下秦微凉的胸脯。
“你干什么?”秦微凉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抱胸,后退一步说道。
“痛吗?”裴三千问道。
“有一点点,你太用力,戳到我骨头了。”秦微凉老实回答道。
“那你戳我一下。”裴三千骄傲地挺起了胸。
秦微凉望着这一幕,皱紧了眉头。
这个裴三千,是在搞什么鬼?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微凉看了眼在裴三千后方冷着双目,抱臂而立的柳郁郁,凝神问道。
“你戳了就知道了。”裴三千挺了挺胸,说道。
秦微凉只好戳了一下。
“我就不痛。”裴三千说完,很是潇洒地转了身,哐当一下关了门。
“裴三千,喂,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秦微凉看着紧闭的大门,恨不得一巴掌将这间客栈拍成粉末。
“你自个儿领悟去吧,连我这意思都想不明白,还来当说客,简直贻笑大方。”裴三千牵着柳郁郁的手,悠悠地走上了二楼,回首豪言。
秦微凉怔怔地站在外头,一头雾水。
不过,她能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这一扇门应该不会再开了。
秦微凉有些愧疚,觉得裴三千在鸠浅离世后自甘堕落有自己的责任。
她叹了口气,空间遁法施展,离开了此地。
待到她走后,鸠浅松了口气。
“喂,你刚才那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她戳你你真的不痛吗?”鸠浅关心道。
“废话,我当然不痛。我的胸可比她的大。”裴三千得意地插了会腰,嘴角全是笑意。
鸠浅一头黑线,觉得自己真是只能服了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了。
翌日。
裴三千起了一个大早,开了门。
原本客栈不开门就是不想遇到秦微凉上门造访,现在秦微凉既然已经来过,那就没有什么必要再闭门谢客。
酒鬼们纷至沓来。
这些人都是希望得到鸠浅给予一丝恩赐的。
鸠浅心知肚明。
但是此间并没有灵气,鸠浅即使传授道法给他们,他们也修炼不成。
至于该教给他们的东西,鸠浅早已丢在了他们的梦中。
“媳妇儿,炒几个菜,然后拿壶好酒过来。”鸠浅一大清早就吩咐裴三千帮自己拿酒。
“好嘞,夫君。”裴三千屁颠屁颠地拿了一壶北洛果酒,还亲手帮鸠浅倒了一杯。
只不过,裴三千倒完之后,朝酒里呸了一口。
鸠浅原本大好的心情,被裴三千的使坏给破坏得一干二净。
“你再皮,小心我把你垫子抽烂。”鸠浅瞪了裴三千一眼。
裴三千吐了吐舌头,扭着大屁股走向了后厨。
柳郁郁看着鸠浅拿着那杯未必有口水的酒,迟迟不肯下嘴,含笑不语。
莫约半晌之后。
一个围纱的女子出现在了客栈门前。
鸠浅见她来了,将酒一饮而尽。
“有何贵干?这里又不是你家,不用天天来吧?”鸠浅很不想见到她,但是挺想抽她耳光。
“我想通了,来给裴三千答案。”秦微凉想了想,说道。
其实,在客栈开门的一瞬间她便有所感知。
不过,苦于昨天的问题没有想通,她多思考了一会儿。
就这一会儿,秦微凉觉得自己已然得到了答案。
裴三千听到秦微凉想通了,放下手中的活儿,将柳郁郁推到了后厨,跑了出来。
“听说你想通啦?那你说说。”裴三千觉得自己很高明,对自己出的题目感到骄傲。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的力气用小了?然后寓意,只要他不对你太过分,你还可以将就。伤害你可以,只要你感受不到疼痛,你就愿意接受。”秦微凉说道。
“啊?”裴三千眉头一皱,觉得秦微凉这想法偏了十万八千里。
“难道不是指你现在正在将就吗?我认为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共度余生本就是一种将就。”秦微凉振振有词。
鸠浅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自斟自饮。
“不是。”裴三千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将就个屁啊。
“愿闻其详。”秦微凉觉得自己的理解没错,有一些不服气。
“我的意思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愿意跟他在一起,不需要你来理解。明白了吗?傻。”裴三千得意一笑,觉得自己大获全胜,留给了秦微凉一个背影,走向了后厨。
听到裴三千的话,鸠浅乐得一口酒喷了出来。
妙!
怼得漂亮!
鸠浅觉得裴三千跟了他这么多年,总算是有些长进。
不错不错,值得欣慰。
然而,作为被漂亮的秦微凉,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她觉得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她站在门口,无人搭理,气氛怪是尴尬。
沉默了半晌之后,她走向了正笑得猖狂的鸠浅。
秦微凉对这个红眉毛的男子十分厌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讨厌。
但是,秦微凉好生理解了一番司正话中的深意,觉得他或许也知道烟尽雨的下落。
“阁下能否告诉我,烟尽雨在哪里?”秦微凉不想和这个恶心的人多做交流,开门见山。
秦微凉的意图,鸠浅明白。
于是,他收起了笑容。
“他死了。”鸠浅看了秦微凉一眼,心说就和鸠浅一起死的。
“我知道你知道他的下落,你告诉我,我再不烦你。”秦微凉坐在了柜台的凳子上,正视鸠浅的眼睛。
忽然,她看到了一丝熟悉的颜色。
“你有他的不死之火?你从哪里得到的?你对鸠浅使用了搜魂?”秦微凉大怒,一连三问。
秦微凉的声势太过于凶狠,酒鬼们顿时意识到了她的厉害,纷纷丢下酒钱,落荒而逃。
鸠浅看着秦微凉,觉得她现在的这幅样子,既不美丽,也不端庄,活像一个死了男人的疯婆子。
“我该先回答你的哪一个问题?”鸠浅悠悠地说道。
“随便。”秦微凉压下怒火,指节被摁得发白。
“那就一个个的来。”
鸠浅笑了笑,继续说道:
“第一个,我不在乎你烦不烦我,烦到我不爽了,我就将你的修为废去,然后让天下的男人轮番强暴你;”
“第二个,我拒绝回答。”
“第三个,我依旧拒绝回答。”
“第四个,我还是......拒绝回答。”
“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在我没对你面纱之下的脸,不,是没对你衣服下面的身体起色心之前,我希望你滚远点。否则,等我玩儿她们玩儿腻了,我一定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凌辱。”
鸠浅说完,勾了勾嘴角,眼中的不死之火放肆的跳跃,对着秦微凉发出无尽地挑衅。
秦微凉勃然大怒,眼中骤然喷火,拔出剑横在了鸠浅的脖子上。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与你同归于尽。”秦微凉厉声暴喝,气息紊乱不堪。
鸠浅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你就是砍了我的头我都死不了,你拿什么与我同归于尽?”
虽说鸠浅十分自信,但是客栈中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后厨的裴三千和柳郁郁。
她们风一样地跑到了这边。
柳郁郁一把挤到了鸠浅的身前,将自己的脖子也伸到了秦微凉的剑边。
裴三千最凶猛,直接用力地将秦微凉猛地推到一边,还发出一声厉声尖叫。
“喂!你干嘛呀?你敢伤害我夫君我跟你没完!”
秦微凉十分诧异,被裴三千推了一下,竟然真的推动了身体。
她踉跄了几步,稳定了身形后,怔在了原地。
裴三千是真心的?
忽然,秦微凉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猛然自嘲一笑。
不,裴三千是移情别恋了。
秦微凉很失望,觉得整个人都被裴三千给戏耍了一顿。
只见她面无表情地收起剑,然后深深地看了裴三千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一言不发,扭头离去。
知道裴三千是真的放弃了鸠浅,其他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便都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