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浅将纸业认真地看了一遍,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随手递给烟尽雨。
“嗯。”烟尽雨将其中的内容牢记于心,传递给裴三千。
裴三千看都没看,接过之后直接塞进了储物袋。
“其中没有故意设计坑害我们的吧?”鸠浅为图保险,对着秦豪笑问。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秦豪并不直接作答,而是给了一个不会好意的笑容。
“呵......你不说我们也会试试的。”鸠浅翻了个白眼,给了身边两个人一个传讯。
裴三千和烟尽雨同时看了鸠浅一眼,狐疑一阵之后消失不见。
“嘿嘿嘿嘿,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猜我要对你做什么?”鸠浅勾起一丝坏笑,看向秦豪。
这......
秦豪想起鸠浅的恶心手段,暗道不妙,正打算开口说话劝阻。
忽然,一大盆屎尿凭空出现在秦豪的头顶,临头而下,将秦豪浇了个浑身屎透。
其中不少污渍还溅进了秦豪的嘴中,好似是在借此讽刺他:让你嘴臭!
活该!
“你这混蛋!我日-你十八辈儿祖宗!你不得好死......”秦豪顿时气急败坏,胸口一阵老血往脑门上冲,对着身前的空气厉声怒吼,发出自己都从不相信的无能诅咒。
然而,鸠浅早已离去,千里之内不见踪影。
恶人自有恶人磨,鸠浅的所作所为几乎已经让烟尽雨断定:他除了是那个从长生林中活出来,一生见惯了兽屎人尿的鸠浅再不可能是他人。
烟尽雨不着痕迹地笑了笑,对秦豪下场丝毫不同情,还深感大快人心。
干得漂亮!
就是要这么做!
裴三千不着痕迹地捏了捏鼻子,悠悠地离鸠浅远了一点。
“你真恶心!”裴三千说道。
鸠浅嘿嘿一阵,带着两人远远离去。
大概在鸠浅三人离去十息之后,秦豪确定他们再也不会察觉得到他的反应后,停下无意义的嘶吼和辱骂。
很多事情,很多表现,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如果他不这么激动,这些屎尿就不是淋个头这么简单了,而是会被鸠浅强行塞到他的嘴里。
这不行,秦豪表示他绝对不接受。
秦豪料到自己会有今天,多年来因此早有准备。
作为一个没有嗅觉和味觉的人,一身屎尿和一身泥水有何差别?
没有差别。
只要不是进了嘴里,洗洗自己就又干净了。
秦豪风轻云淡地摆摆手,甩开一阵污垢,觉得自己依旧清白如雪,继续看书。
在没有任何死法的日子里,看书成了他拍解寂寞的唯一方式。
看一看别人的故事,然后取笑和共鸣一阵,足够他打发时间。
然而,齐一阁中有人上楼。
“哇擦,怎么回事,是谁?居然在问罪塔里拉屎?我齐一阁乃圣贤之地,谁?给我滚出来!”
他闻到了屎尿味儿,对着秦豪的这个方向破口大骂。
秦豪转念一想,突然发现自己身上还是脏的,瘪了瘪嘴,心中怒气大发。
屎尿淋头不是说自己闻不到,尝不到就是没有存在过的,这个人间都知道。
忽然,秦豪觉得自己还是十分生气,紧咬牙关,恨得牙痒痒。
于是,他用力地合上了书页,赶紧跑下楼,跳进湖里,给自己洗了个澡。
然而,即使如此,齐一阁的人还是陆陆续续地都知道了秦豪在问罪塔中大便的事情,一时间他去哪儿都遭人嫌弃。
更有头铁的小屁孩儿,捡起石头直接丢他脑袋。
秦豪觉得很烦,这真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他拉的屎都是他拉的屎了!
他默默地避开这些愚昧之人,反复琢磨自己要不要再改改封神术,将自己的听觉也给毁了。
然而,他的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瞬便被他果断打消。
听觉很重要,可能会对他的后招产生影响,绝计不能摒除。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背着不属于他的污名,偷偷地走进了苍生院。
苍生院还是一个挺不错的地方。
这里的人很有礼貌,即使对他不爽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儿骂他。
嗯,现在秦豪的要求就是这么简单:环境安静一点,让他能看个书就行。
现任的齐一阁的管事之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后生,名叫齐修远。
他着重地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神色自然的秦豪,觉得那件在问罪塔中大便的事情绝对不是真的,其中定有隐情。
不过,这是小事。
他作为一任齐一阁的持白子,不会为了这一点点小事就去与人正名。
秦豪自来到苍生院后便没有出去,期间不吃不喝也不大小便,齐修云大感诧异,对这个人有些兴趣。
夜间,他想了想,对着秦豪开口问了第一句话:“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秦豪听到这个有意思的问题,勾了勾嘴角,说道:“我有过很多名字,你问的是我的哪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