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卿轻笑,点了点头,素手抚上古琴,食指挑起第一个音……立时,若茀的心尖微颤。
不得不说飞卿姑娘的琴音真乃一绝,每寸勾挑拨弄皆那样直直撩入人心尖。若茀顿觉自己的心似被揪住,要硬生生给撕裂了。
飞卿垂眸,启唇吟唱:
月,残月,寒霜雪;叶,细叶,碎春风。
歌,吟罢,走前尘;谁,何人,唤梦中。
听君奏罢,再续,再吟;
闻君复起,且沉,且低;
只道莫相思,莫相思;
终是斩不尽,送君行。
她吟完,曲子方收尾,素手缓缓自弦上抬起,落回身旁。若茀捂着心口,抬头看她。
她仍是那般从容优雅,清舒悦耳的声音笑叹:“《琴殇吟》,殇的是琴,还是听曲人呢。”无人回答她,她看向早已不再颤动的琴弦。
若茀没由来的一阵失落。奏罢这样的曲子,仍是不漏丝毫破绽的从容,这本就是一件残忍至极的事。
未过片刻,那三人皆鼓掌叫好,唯若茀不置可否。
若茀突然开口:“飞卿姑娘。”
飞卿抬眼,与她对视。
“飞卿姑娘……还不知飞卿姑娘姓什么。”若茀本有它问,却不知为何转了话头。
飞卿黛眉扬了扬,答道:“贵人,飞卿姓言。”
“是‘红萼无言耿想忆’的言吗?”
飞卿笑意更甚,点了点头:“贵人好聪明。”
秦述早在一旁察言观色了,问她:“你怎么了?”
若茀摇头,并未回他,只暗念道:言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