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丫头这回,必定又要被姑姑唠叨一路,想必她回来后,你又要受累听她吐苦水了。”
莲叶莞尔笑了笑,得体答道:
“她自小就不爱守规矩,有人能压一压她这性子也好,我还得感谢卓姚姑姑费心磨练她呢。”
本虞昭还想继续与莲叶说上一说,却忽听门口传来了几声奶猫儿叫唤,便一瞬间把她整颗心引了去,忙朝外唤道:
“怎又哭了,快把她抱进来给我。”
外头几个奶娘不敢耽搁,先应了遵命,脚步轻缓抱着孩子进来,走至虞昭床前,小心翼翼把孩子递给她抱着。虞昭谨记着御医的嘱咐,把孩子贴在怀中用体温暖着,轻轻拍拍柔声哄哄,安抚起了效果,孩子抽噎两声止了哭泣,睁大了眼睛似是在盯着虞昭看。
“吃抱了奶小嘴巴还在动呀,真是个馋娃娃,”
怀里的小人儿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虞昭怎么爱都觉爱不够,只听到第一声哭时,她心就全然酥软了,面目上蕴出的笑和煦如四月春风一般柔暖,此生自没对谁发出过这般温柔轻和的语气。
“馋娃娃啊馋娃娃,你既然随了你父皇的好吃嘴,定也要随他一样长得强壮康健,吃多些长壮些,今后才免得被人欺负,知道不知道?”
屋里人眼观这温馨一幕,皆不由自主咧开嘴挂上一抹微笑,其中一个奶娘笑容温善,细细给虞昭汇报道:
“公主将养了段日子,现在长得倒是与足月的孩子一般大了,也愿意吃奶,每日都吃得好,夜里睡得也乖,要不都说娘娘福气好呢,育下的公主也有福,性子还这样招人喜欢,奴婢们今生有幸能伺候到她,也算是沾了福运了。”
现在虞昭满眼满心都是自己的心肝儿粉团子,耳里听着乳母所报出的好情况,更是开心,愉悦对她们道:
“本宫知她能长得这样好,是因你们肯费心,辛苦了,现在先把她放本宫这儿待一会儿,你们出去歇一歇,本宫特地吩咐了人给你们炖了木瓜雪蛤,若有胃口,顺带用了吧。”
诸奶娘听了,喜得连声道谢,后依言退出去领恩。虞昭依然舍不得将目光从女儿身上收回,与莲叶一起欢欢喜喜逗着她转眼珠儿。却听一旁默声许久的茉香说话了。
“娘娘,奴婢有话要说,是关于凌德仪的。”
“无妨,你说。”
闻言,虞昭随意答道,疑惑抬头看她,见茉香面无笑意,还似有忧愁,便稍稍集聚了注意力,复询问道:
“怎么了?难不成,你也听到了关于凌德仪的什么话?”
“正是。”
茉香不消思考便点头肯定了虞昭的话,而后补充道:
“藕花在浣衣处听到的闲话,其实还不算全,奴婢前日带着人去交接采办司给娘娘购进的补品时,也听得了一两句,是说眼下娘娘月子里不能侍寝,陛下成日留宿于咱们殿里太不合适,分明宫里还住着个凌德仪,她被吓得病了小半月,陛下却都没去看她一眼,都在说她可怜。当时奴婢觉得话里所述的事不假,便只当耳旁风没有重视,如今听姑姑说了一番话,再想起来,却不敢轻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