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扭头看去,眉头一挑,可真是巧了。
走进酒馆,身穿大褂的老者将身上的白袍将平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借你的地方避避雨。”江安山道。
张铭看了一眼黄老头儿,也没有反对,答道:“随意。”
刘易寒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躺在桌上的白袍将脸上妆容被雨水淡化,江安山伸出衣袖将那妆容细细擦去,那白袍将也露出了真容。
江安山扭头看望去,看见了一旁的黄老头儿,神色有些怪异,但很快便撇开了视线。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黄老头儿心中嗤笑,这老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胆小,看见他了也不打个招呼。
脏乱的发丝贴着额头,白袍上皆是尘土,苏檀的眉头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刘易寒提醒道:“她醒了。”
江安山回过头,见苏檀坐了起来,头发披散着,眼中微红,满是血丝。
“枪……”苏檀道。
江安山张了张嘴,顿了顿,神色有些落寞,说道:“……没有枪了。”
苏檀微微一怔,抬起头来。
枪都没了吗?
也是,她终究做不到爹爹那般狂傲无双。
戏子也有情,她从小便开始学戏,书生、佳人、将军她都唱过,这建安城里没人唱的比她好。
爹爹,你说,为什么我就唱不了你呢?
这江湖是是非非,檀儿唱不出来,我恨我唱不出来。
昏厥之前的记忆慢慢浮现,苏檀扭头看向窗外滴落的雨水。
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
………
“沙沙沙……”
建安城最高的阁楼上,身披黄布的小和尚抬头看向那天边,雨越下越大,一盏盏落下的天灯。
“缘起缘灭……只在一念之间,一念之间。”小和尚脸上挂着笑容,有些疯癫又有些狂傲。
“念安沾了因果,此行是为了了却因果,可这因果又到了那呢?”小和尚闭眼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是佛也是道,他无欲无求,因果都将与他无关。
曾经他只有一个名字,叫做陈念,现在他仍旧只有一个名字,法号念安。
这世间朦胧不堪,未修佛道之前,他认为这天地之间有着自己的规则,该他管的事情,便由他管,不该他管的,便不能管。
当陈念削去发丝之后,才慢慢明白,当年自己害死苏狂,做的是一件错事,这也是他欠下的因果。
不远万里奔赴建安,为的就是偿还那段因果。
念安望着楼外的磅礴细雨,伸手接住雨水,喃喃道:“一雨万物生,一念之间便是千差万别,小僧仍未曾明了,尊者可曾明了?”
小和尚喃喃着,也不是在问谁。
………
………
回正题了!!
关于建安四方使与苏狂人的这一段先简写吧,回头再来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