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光邪气冲天,定是妖魔所为。”李洵皱着眉头看向七里峒的上空。
上官策听后,从沉思中被拉回,“既然是妖魔所为,那么我们自该前去降妖除魔!”
“师叔说的是!”
上官策目光深远地看向七里峒那焰的天空,“我先赶去,你们速速跟上!”
说完便冲天而起,化为一道流光向七里峒方向划去。
焚香谷随行的人都被上官策调起了热血,纷纷呼应,很快一行人加快了速度向着七里峒的方向御宝飞去。
祭坛上的神秘身影此时已经在倾尽全力支撑着血红光幕,抵挡着天上落下的巨大火球。若是有人靠近,就会看见此时神秘人的七窍都在流着血,已是强弩之末。
苗、黎二族战士地厮杀已经不能用战斗来形容,更像是一群饿疯了的野兽彼此啃咬着对方,都想从对方的身上撕下一块肉好让自己存活下去。
张小凡发现天空那团巨大火球的中心竟是黑色,这可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火焰颜色。即使大竹峰和鬼王宗的藏书中也不曾有过相关记载。
远处祭坛上的身影越发晃动的厉害,张小凡知道那人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正要过去帮忙,就听得一声凄惨尖锐的哀鸣。
洛云机等人齐齐转头望去,想要知道声音的来源处发生了什么。竟在这厮杀震天的平谷之中,穿透其他声音。
视线移去,原来是黎族的一队兵士发现了之前躲藏起来的苗族妇孺和老人。
那队黎族战士面对这些手无寸铁之人竟丝毫不考虑,直接举起手中的武器狠狠挥下。
鲜血和惨叫让这一夜的厮杀攀上了顶峰。
看着那些苦苦挣扎,想要存活下来的无辜百姓,张小凡的脑海中瞬间想到了草庙村灭村的那一夜。是不是那些村民和他的爹娘也是如同眼前这些妇孺一般,只能等着死亡的来临,却连挣扎都做不到?
洛云机第一个察觉到张小凡情绪的剧烈波动,从那些被屠杀的妇孺身上转移了视线,看向身旁之人。
只见张小凡此时双手紧紧握拳,眼睛白仁处已经被血丝布满,变成了赤红。
当看到一名踉跄逃命的孩童,哭喊着想要从死亡的阴影中存活下来,全力追寻着那漆黑中根本就不存在的光明。张小凡腰间的烧火棍闪出一阵清莹之光后,一股血腥之气瞬间弥漫而出。
“……”洛云机本想让四胞胎救下那些妇孺和老人,可是想到若是不让张小凡发泄或者做些什么,他现在的情况会很不妙,便硬生生地咽下了到了口边的话。
小白几人,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张小凡已是出现在远处。那些正在屠杀妇孺的黎族战士纷纷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可怕的恶魔。大量的鲜血从他们的身上涌出,粘稠的彷如固体一般,纷纷汇聚到烧火棍的顶端宝石之上。
陆雪琪和法相也欲前去救人,却被洛云机给拦了下来。两人困惑地转头看向他。
“小师兄现在的情绪不对,若不叫他将怒气发泄出来,会出事的。草庙村灭村的那件事,对他的影响并未消失,之前小师兄也因为遇到相同的情况走火入魔过,差点找不回神智成为一具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
听了洛云机的话,陆雪琪和法相两人纷纷放下手中已经召唤出来的法宝,转头看向远处正不断杀戮的张小凡。
陆雪琪是心疼,法相则是愧疚。
“张师弟早已有入魔迹象,这么些年还是没好吗?”陆雪琪可是曾在通天峰上见过张小凡入魔的景象,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都过了这么些年,竟还没有彻底解除心魔。
“杀父杀母以及灭村只恨岂能那般好放下。这些年要不是道衍和普智他们两位不时出手帮小师兄‘降魔’,小师兄早就成魔了!”
洛云机的话不仅让陆雪琪和法相两人惊愕,更是让小白诧异。他们都没想到,张小凡原来一直在入魔的边缘徘徊。这可是最折磨人心智的情况,没想到张小凡竟能忍受这么久的时间。
早在当初前去天音寺为田不易求医那次,张小凡机缘巧合下,在天音无字玉璧前消除了心魔。知道大劫即将到来的他们,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
而张小凡提升的方法便是让自己在入魔边缘徘徊,一次次踩着生死交界,尽全力地压榨着自己的潜力。有道衍和普智的帮助,以及他自己那三种灵力合一的能量,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
张小凡这些年不停地杀戮,让他身上的血腥味老远都能闻到。而且因为时常在入魔边缘徘徊的缘故,多少影响了些心智,使得他的杀伐越发残酷和血腥。
那些被他盯上的黎族战士,好似全身都在开裂,所有鲜血都被烧火棍吸出,从四面八方向他汇聚而来。此时睁着血红双目的张小凡犹如恶鬼凶魔一般,让人见了便禁不住双腿打颤。
附近正厮杀的战士,无论是苗族还是黎族,全都停下手中挥舞着的兵器,满脸惊恐地看着此时被鲜血围绕的张小凡。
张小凡并没有因为别人的注视而停下手中的动作,此时杀戮成了他的主旋律,一个、两个、四个、八个……
随着死在他手下的黎族战士数量增多,张小凡的战场也在不断扩大,一炷香时间,他所过之处众人纷纷避让,苗黎二族战士纷纷停止厮杀,转而一脸戒备和惊恐地看向他。
张小凡并不会因为这些战士不攻击就会放过,杀到最后竟连苗族战士也不放过。
洛云机见状,眉头微皱抬手向身后的四胞胎挥了一下。四胞胎顿时化作四道流光射入场中,将张小凡划入攻击范围中的苗族战士一一救下。
看着四胞胎娴熟的动作,陆雪琪他们便知道这不是四胞胎第一次做这件事。几人对于张小凡如今的情况,眉头皱的越发紧凑。
“现在不是应该阻止张师弟的杀戮吗?为何……”法相有些看不懂洛云机的所为到底是在救张小凡,还是在害他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