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真的去对付凌黛城,拿下凌黛城对于整个战略局势没有半点助益,反而让全部北元人的战意飙升,何必。
以及,她的兵马的确不够多,她确定尚台宇一定会先增派兵马去死守金月神山,断掉他们撤退的后路,而后再在辽阔的雪原上包抄他们。
这里是北元,她即便在第一次对清泉镇下手时便已得到了完整的舆图,但她对此地的地形到底不如从小在草原上放牧长大的北元人了解。
如果真的深陷包围,对于整个夏家军来说将非常危险。
去往三道东禄这一路,夏家军除却全力加速外,顺手又打杀了几个小部族。
除此之外,他们没有遇上任何一支兵马。
因为这一片的兵马,都被夏昭衣以书信调走了。
不止这片草原上的兵马,易书荣那边,她也写去急报求助,称汉人忽然增兵十万,需要易书荣调度兵马相助。
易书荣和尚台宇的兵力,是整个北元将帅中最多的。
尚台宇当年吃下了赤舒阔族的所有残余。
易书荣因为和汉人兵马打正面战场,尚台真理每年都会拨兵给他。
易书荣的兵马中,还有一支“伪军”,正是当年无路可去的大定军中的那支左路军残余。
除此之外,易书荣还有五万从南边西义徜和羌戎雇佣而来的麻匪。
收到这些求助信件后,易书荣倒也大方,直接从后方调度了四万人。
夏昭衣在快到三道东禄后才知道易书荣竟往外借出了这么多兵马。
詹宁他们想到这四万人全力奔赴一场乌龙,路上还得吃喝御寒,顿时一个个笑得肚子疼。
在快近三道东禄时,全军停下休息。
詹宁端着碗雪菜肉丝面来找夏昭衣。
夏昭衣刚沐浴完,头发半湿,垂在身后,正在案前写信。
詹宁“哎呀”了声:“二小姐,炭盆也不烧,您不怕冷。”
“怕什么,”夏昭衣笑道,“大帐里本就够暖和。”
詹宁还是把炭盆搬出去了,烧着后端回来,将大帐厚布上的几个纽扣打开,放些许寒风进来通气。
詹宁走回来,贼贼笑道:“二小姐,您在给沈将军写信呢。”
夏昭衣被他这神情逗笑:“哪那么多儿女情长,在外打仗,谁想这些。”
“……这话可切莫被沈将军听到!”
夏昭衣道:“我在给王丰年写信。”
詹宁点点头:“对了,二小姐,你说我们明天能见到欧阳将军了吗?”
“应该没那么快,还有两天。”
“老实说,我怪想念他的,在这里的日子真苦啊,可是又时常会惦记,挺奇怪的。”
夏昭衣笑道:“忆苦思甜。”
“说来,二小姐你真的太厉害了,一到西北,出手便把尚台宇和易书荣耍了个团团转,这搁在以前,谁敢想呢。”
“哪有那么厉害呢?”夏昭衣唇边的笑容变淡,低眸看回跟前的书信上,“殊不知,为了对付这些北元人,我绸缪了多久呢。”
但看到孙从里和二哥冒死北上,调度军资,夏昭衣便知,真的不够,远远不够。
现在,她得拉几个人一块下水了。
尤其是宋致易,这厮,他别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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