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蔓睨了一眼杜藤,揶揄道:“哥,你是来搞笑的吗?葛胤大哥才是这葛府的主人,你这样活脱脱地像个管家,喧宾夺主的。”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掩嘴偷笑。杜蔓饶有兴致地盯着段莘蓉,似是希望在她神情中捕捉到有用的信息,话中有话道:“段小姐,你如果不怕家人担心的话自然可以住这里,因为我家人反正同意我住着,况且我与葛胤大人本来差点成为姻亲关系。”
杜蔓出了名的直言不讳,段莘蓉闻言甚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姻亲关系,玉容闪过一丝好奇,但是碍于此刻环境,不敢多问,她莞尔一笑,温然道:“我父亲知晓我在葛府之事,而大理素有南蛮异邦称号,民风彪悍,没有那么多男女闲话。”说着转首对葛胤低声道:“葛胤哥哥,我方才已经让小迎回去禀报我父亲,我们二人三年未聚,想来他也不会介怀。”
葛胤向着段莘蓉颔首微笑示意,这眉宇间难得的温柔,更让杜蔓狐疑这葛段两人的暧昧关系,杜蔓满脸写满不悦,她突然起身,拎了拎空空如也的酒坛,蹙眉道:“酒没了,我去拿酒。”
冷筱霜亦随之起身,自告奋勇道:“小蔓姐姐,我们一起去吧,我把火房快蒸熟的灌汤包子端来。”
两人手挽手,极为亲密要好地携手走出厅堂,走在回廊时,杜蔓露出一副诡计多端的模样,口气八卦道:“霜儿,这段小姐怕是看上了你们家的亭哥哥,我哥发现他俩曾在街上光明正大地牵手。”
冷筱霜甚是惊诧,难以置信道:“不可能,亭哥哥自从仙儿姐姐那事以后已经心如止水,不对任何女孩动心了,就连萧音音姐姐都无法走进他心里,这位蓉儿姐姐又怎....”
杜蔓朝冷筱霜投向刮目相看的眸光,捏了捏冷筱霜粉嫩的脸颊,道:“哇,小丫头片子心和明镜似的,连萧音音那点心事都被你看穿啦。”顿了顿,敛容道:“不行,仙儿可是我表妹,我不能让任何女子勾搭这个葛木头,既
然这段小姐不动声色是吧,那就用杜康酒挖出她的心事。”她一副自在必得的样子,听得冷筱霜哭笑不得。
房门外,姑娘们各怀心事,大厅内,青年们开门见山。
“北冥冶,你们北冥世家因慕容秋水执意嫁于扈力钦的缘故和慕容世家不成,如今北冥世伯又想与我杜康世家结亲。”杜藤爽利地说道。
北冥冶目光空洞,似是心事重重,他截然道:“不错,家父打算让我迎娶杜康世家的大小姐、你妹妹杜蔓,所以才让我赶到杜门仙庄商议婚事。”
杜藤百思不得其解,质问道:“那你为何又与绣音阁的颜弄影纠缠不清?”
北冥冶言辞犀利,反口道:“你怎么不说杜蔓一心思慕六空派扈力钦,我与弄影在大辽相识相爱,本该结为连理,可是因为弄影是青楼艺伎,家父素爱门面,就连让我纳她为妾都不允许,在五年前,我北冥冶只是区区第三代北冥宫弟子,我五年来潜心修行,名声大噪,不说与孟秦飞比肩,与这位人称乾坤之子的葛胤葛公子相比,绝不相让。你放心,你妹妹如果不愿意嫁,我也不会娶,大不了我带着弄影隐居乡野,不问乾坤之事又如何?”
杜藤闻言很是气愤,站起身来回踱步,竟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北冥冶,你敢爱敢恨,倒是性情中人,可惜你我二人并非良配,我杜蔓是思慕扈力钦,即便扈力钦喜欢我舒师姐,瞧不上我,那我也不会委身于一个我不爱的人。” 杜蔓与冷筱霜先后入内,杜蔓将两坛杜康酒放在桌上,豪情万丈地说。
北冥冶大愕,双目圆睁,质疑道:“什么?你说扈力钦喜欢我表妹晴儿,这怎么可能,于法理难容,晴儿她是出家人,况且接下来要剃度皈依,而这扈力钦不是打算与慕容秋水成婚吗?这扈力钦怎可一脚踏两船......”
“不可能.....力钦/扈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葛胤与杜蔓听到北冥冶有诋毁诬蔑扈力钦的言语,两人马上异口同声地否然道,这两个人发现言语颇为默契,互相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且听杜蔓说道:“扈大哥是因为家族长辈逼迫,加之慕容秋水不断施恩于他,令他陷入情义难两全的境地,可当他听到师姐要剃度之时,他心急如焚地匆忙离开六空谷,还问我随他一行吗?我自然是没有,我......”杜蔓回想起当时与扈力钦离别的情景,眼看着自己思慕男子却满是担忧着她人,她心中就没来由地心痛,竟也一时语塞。
北冥冶恢复了平静的神色,言归正传道:“不管扈力钦和晴儿之事,我们之间的婚事总要和两方家长说清楚吧,那我们可以一同前往杜门仙庄解除婚约,你敢吗?”说着倒满一碗酒准备饮尽。
杜蔓触及心事,酒虫上脑,开坛提酒,干脆利落道:“有何不敢,就这么说定了。”说罢,酒坛猛地碰撞北冥冶,本想干杯,这力度过大,导致北冥冶碗中酒水洒出一大半,幸而北冥冶身法了得、躲得快,一滩酒水溢洒在地上。
素有酒仙之称的杜蔓号称千杯不醉,喝酒豪爽如同男子,加上她这些日子心情不畅,喝酒解乏,便是将酒坛子抡起,一滴不剩地倾倒尽樱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