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泰突然撞到了自己,害得手中海棠花差点脱手,幸好眼疾手快的高升泰一个纵身回旋稳稳将海棠花接住,并且递给了自己。
“公主殿下凡事要留个心眼,切莫着急,着急吃不了热豆腐。”高升泰似是话中有话,让段莘蓉反复琢磨此言。
段莘蓉只觉得这其中暗藏着天大阴谋,她急忙回到葛胤屋内,只见桌上依旧放着那盆美丽的海棠花,她上前打量了那一盆花,发现花盆边沿残留着白色的药粉。
她将药粉蹭一点到指尖,闻了一闻,顿感一阵眩晕。
心生疑窦的段莘蓉猜测道:“难道这是迷药,那葛胤.....糟了.....”
半晌,匆匆跑到自己寝殿时,发现前殿玉桌上放有珍馐美味,两杯酒杯摆放着,其中一杯酒杯空空如也,而地上仰倒两把木凳,宫殿仿佛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
她发现后殿躺着一位昏迷的宫婢,正是自己的贴身宫婢小迎,她连忙唤醒小迎:“小迎,你怎么了,你不是被余登哥哥叫去帮忙?”
小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按了按额角,惺忪的双眼怔然瞪着段莘蓉,问道:“公主你终于回来了,余登将军让我去帮忙照顾御花园里的海棠,可后来您不是被皇上叫去了吗?他又叫我回您的寝宫准备酒菜,说是您和陛下、高大人要宴请葛胤公子。后来.....”她使劲回想前面发生的事情......
仿佛时间又回到了两个时辰以前,葛胤与高升泰齐肩走到了莘蓉公主的寝宫中,寝宫内只有正在准备酒菜的宫婢小迎。
葛胤知道小迎是莘蓉公主的贴身宫婢自然不敢起疑,他随口问道:“小迎姑娘,莘蓉公主怎么没有在此?”
宫婢小迎先是一愣,她一脸狐疑地看了高升泰一眼,呐呐地说:“公主被皇上.....”
高升泰神情一惊,连忙截口道:“嗯没错,公主被皇上请去商议一件要事,等下会与陛下一起来此,与葛胤
公子把酒共饮。”佯装镇定的高升泰罢手示意小迎退下。
“葛公子请坐。”高升泰彬彬有礼,单臂一展,指着木凳位置,有意邀请葛胤坐在木凳上。
葛胤躬身作揖,缓缓坐了下来。
高升泰挨着葛胤旁边也坐了下来,他为葛胤与自己的酒杯不约而同地斟上酒水,高升泰举起自己的酒杯敬向葛胤,道:“陛下和公主稍后会到,不如先让高某敬一敬葛公子,以免酒桌无趣。”说着他将杯中酒水先干为敬。
葛胤见高升泰如此豪爽,自然不敢怠慢,他微笑回礼,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半晌,葛胤发觉一阵头晕恶心、全身酥软乏力,体内乾坤石像是被什么力量禁锢似得,无法像往常一样驱动以祛除身体莫名的不适感,他心生疑窦:“难道酒水有迷药。”
葛胤望着高升泰酒量海涵,还自顾自地连续喝上了几杯酒水,浑然没有不适之感,既然这酒水没有问题,那为何自己会感到乏力头晕呢,葛胤陷入了深深疑惑中。
这时,高升泰突然站起身来,他邪魅一笑,坦然道:“葛公子是不是在想这乏力迷药不在酒中,又在哪里是吗?”葛胤闻言当即大怔,身子踉跄后仰,直接木凳一倒,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只听高升泰续道:“我在公主送给你的海棠花做了手脚,这海棠花的粉末遇到酒水就会发挥迷药的功效,但是我知道葛公子身怀百毒不侵的乾坤石,所以这迷药花粉只是控制你脑髓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乾坤石自然会将药性祛除。”
葛胤强行忍住沉沉压来的晕眩感,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子,疑惑道:“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高升泰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我们的陛下想要你的乾坤石和两大绝学,但是葛公子修为了得,又得逢公主青睐庇佑,所以不得不用这个法子,请你到陛下的天牢坐一坐。”他语气透着一股阴狠之气,让人闻之毛骨肃然,但他仍然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葛胤这才恍然发觉一切都是擒拿他的阴谋,趁着高升泰低首吃酒的瞬间,他忍住身体不适感,准备夺门而出时。
高升泰单手饮酒,好像早有了防备,只见他单脚猛得将旁边的木凳提起运劲向着葛胤踢去。
葛胤即便再怎么手脚乏力,还知道如何侧身闪躲,木凳直接飞踢撞到了门扉上,碎成四分五裂。
殿外的甲兵听到了里面的声响,纷纷冲了进来,将葛胤围得水泄不通,绝了他逃脱的生路。
高升泰踩起凳面冷不防飞身踢中葛胤胸脯,昏昏沉沉的葛胤仰倒于地,竟是提不起所有力气,便也昏了过去。
宫内密牢。
御林军统领余登领着身披金黄斗篷的莘蓉公主顺利进入密牢之中。
此间密牢建于宫殿之下,阴暗潮湿,与外界河道相通,故有大内水牢之称。
段莘蓉是第一次来到水牢内,一直跟着余登,迂回往下台阶走了一圈又一圈,只觉得越往下走,越是阴冷,她兀自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余登发现段莘蓉的不适,正准备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时,听到身后素雅女子漠然道:“不必麻烦了,余登将军,你今日带我去见葛胤哥哥,加之上次要挟之事我们之间的恩怨算两清,以后我们最多只是有婚约的两个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语气透着决然之色,余登听之心生怅惘,他双拳紧握,按奈不住心中的困惑与不解,皱眉质问道:“蓉儿,你这是为何?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这次又助陛下拿下葛胤,你定会记恨于我,可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当真比不过你儿时见过一面的小男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