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对于游溪来说就是一盆凉水一瞬间不由分说地浇灭了他的热情,可是他依然面带微笑,安慰起怀里哭泣的女子,抚了抚她的发髻,柔声道:“傻瓜,哥哥待妹妹好是应该的,不是要你放弃力钦,你喜欢他就去追,作为哥哥的,只想妹妹幸福和安康。”
慕容秋水深知如果是她的亲哥哥慕容流水都难以做到这般贴心,除了情愫以外又有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卑微到如此呢。
她想到游溪与自己暂别时的画面,竟无语凝噎。
这时门外有人在嚷嚷道:“秋水,我是二叔扈长耘,老郑刚从城里购置了木炭回来,你屋里要不要添一些。”
慕容秋水闻声连忙披着雪白色的狐裘,一打开门扉,外面的冷风嗖嗖地一直往里
灌,冷得慕容秋水脸色煞白,她摇首道:“二叔,不用了,秋水这还有,多给师兄弟们留一些吧,他们平时练剑辛苦,夜里可不能冻着。”
扈长耘颔首道:“那好。”
是夜。
慕容秋水终于将刀鞘上的紫藤花绣好了,她望着刀鞘那朵由蓝白丝线绣出且栩栩如深的紫藤花,竟兀自莞尔一笑,她开始想象扈力钦收到这个刀鞘之后欣喜和惊讶的表情,就莫名感到知足。
一抹黑影鬼鬼祟祟地从她屋外窗棂闪过,慕容秋水瞥见后立即蛾眉紧锁,莫名感到惴惴不安,她披起狐裘,将扈力钦赠予她的宿铁刀插入刀鞘之中,兀自握刀出门。
“二叔.....二叔.....”
当走到扈长耘的房间时,慕容秋水发现他大门紧闭,怎么敲门叫唤都没有任何反应。
慕容秋水撞门而入,发现扈长耘睡得很沉,而屋子里有一股浓烈的迷烟雾气,让人嗅之头晕目眩,她断定是炉子里的木炭有毒,立即捧着一脸盆倒入炉子里,浇灭了火焰。
“木炭若是有问题,那老郑采购的木炭除了我屋里以外,都出了问题。”慕容秋水心忖之下连忙跑到屋外,拉起连着城楼上警钟的绳子,开启了六空谷的防御警报系统。
随着“咚咚”声响,四周脚步声大作,八名巡夜弟子第一时间赶到慕容秋水面前,作揖道:“慕容小姐有何吩咐?”
慕容秋水异常冷静,她理了理思绪,有条不紊地指挥道:“有细作潜入谷内,你们四人去通知其他守夜弟子把所有在屋中就寝的人唤醒,并且把屋内的炉炭用水浇灭,你们两人赶紧将老郑擒到议事厅,另外两人立即通知各处把关要口弟子们做好应战准备,不得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出,特别是老郑。”
“怎么了慕容小姐....”
行色匆匆的十九岁少年持剑赶来,作揖问道。
慕容秋水敛容道:“大事不好,老郑所采购的木炭有毒,所有今夜就寝的弟子都昏迷不醒,扈二叔也是如此。徐力诚徐师弟我们可能要做好谷内警戒设阵的准备,恐怕有细作潜入谷内。”
还未等徐力诚恍过神来,一名六空派弟子急忙跑来禀告道:“不好了,慕容小姐,谷外有一群北苍派弟子在擅自破阵。”
慕容秋水蛾眉紧锁,忧心忡忡道:“看来有一场硬战要打了,徐师弟开启求救烟火,让远在上京的大辽耶律丞相可以看到。”
徐力诚惊讶不已,他定了定容色作揖道:“诺。”
倏然,吼得一声巨响,一朵朵五彩火花盛开在无边夜空中,与簌簌落下的雪花形成了今夜这夜空中最凄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