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穆缘听到这个奇怪的回答甚是不解。“他是不放心我们，还是不放心案子啊？”
电梯门打开，楚无争笑了下催促道。“走吧。”
三人走出电梯，直奔院长办公室。
穿过走廊，走向门口，正好看见一道身影出来，立在门口等他们，三人渐行渐近，南劭垂下的眼眸也抬了起来。
步伐协调……看来好多了。
“怎么才来？”
走到切近，被质问个正着。
楚无争揽过南劭的注意，拿过工作警员递过来的手套，戴上回答道。“路上堵车，这是繁华地带，谅解一下嘛。”
但南劭哪里会去听什么借口。
“我能等，死者的尸体不能等，晚来一步，就很可能错过很多重要的线索。”
也许是有了警员证撑腰，穆缘不以为然的想法居然没好好藏住，被小声嘀咕了出来。“这不是还有法医吗？”
“这里也有其他刑警，那你可以回去了。”这句话成功让南劭的双眉上挑后再皱起，对着穆缘说。
穆缘被呛得即刻就没了话，再同时看到他典型的不满表情完整发生在眼前后，就更心生惧意，心说自己刚才一定是脑抽了……只得把手里还热着的咖啡小心翼翼向着他递出去，一副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敢了千万千万别骂我的样子。
咖啡被取走，穆缘手垂下放好。
眉毛细微弯曲，皱缩在一起，上眼睑抬起，下眼睑紧绷，双唇向后拉伸，在害怕？
南劭被她这表情整得实在不解，明明自己只是驳斥了她一句，刚才不还在顺口顶嘴，现在她真是转变得快，是自己太凶了？太大声……又或者，是什么的。
“好了好了，我保证下次快点开。”楚无争解了围后，无奈耸耸肩，绕开走了进去，看见了正在做记录的陈可蓉。
穆缘看准面前人和墙边有一段差距，想着自己应该可以蹭过去。不过根据经验，现在还是不看他的眼神为好，所以头低低地想要避开他，跟着就要经过那段差距，可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一只胳膊在她面前伸直，正好碰到边上的墙，手臂就落在她的眼前。
现在想不看他也不行了，穆缘偏头，拦住她的南劭正喝着咖啡，一口之后，杯子放下，神情比她所预想的平静很多。
“做好心理准备。”见穆缘迟缓点点头，胳膊才南劭被放回他的身边。
屋内，陈可蓉抬起头，停住手上的笔。“来了。”
楚无争“嗯”了一声，环顾了一下四周，外屋只是简单的办公设施，左手边还有扇门，里间有张床和衣柜，床褥上面的被子裹成一团放在一角，廖帅正在床边勘察。
回过来看尸体，是名男性，这是从唯一没被白布遮挡住的面部得知的信息，楚无争走向尸体，这时穆缘正进来。
刚踏进两步，穆缘就捂住了口鼻，再冲着楚无争蹲下身的方位，看到了尸体，现场地面干净，从白布遮盖出的轮廓来看，尸体结构是完整的，但这屋子里怎么会弥漫着这么大的血腥和腐烂的味道？
像是特意为了解答穆缘的困惑，楚无争拉住白布的一角，一掀，扯开到了尸体的大腿部位。
穆缘呆住了，手中还抓着布料的楚无争也僵了两秒。
这是一具完整的尸体没错，四肢躯干都在，但后腰的两侧各有一个血色的大窟窿。
死者穿着一件黄色长袖，两边的部分被从底部撕烂到腋下露出伤口，血色的沟壑里面有还贴在其中的肉，但也全部被捣烂了，还有些几乎搅割到块状，伤口一直延展撕裂开到身前的肚皮边缘，可见当时凶手的愤恨。
血液已经凝固，有些堆积起来结成了冻状，楚无争翻动尸体查看另一边创口时，里面的血块还在相互碰撞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