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去了,便再也没有回来。
这座无人生活,已经废弃不知多少年的庄园,远比人们口中传说的更为邪门。
而焦玄,也正是因此才最终确定,他得到的消息可能是真的。他想要的那部分地图,多半就藏在这诡谲的庄园内。
此时,下着棋,喝着茶的焦玄正笑眯眯地望向了对面的祁远章。
“说起来,伯爷莫非一点也不好奇,为何老夫要将‘羁押’信陵王的地点定在那处废庄?”
祁远章垂眼看棋,闻言跟着笑了一下:“国师运筹帷幄,自然有你的道理。我虽好奇,却怕问出答案也悟不了缘由。”
焦玄又落一子。
这已经是第三局了。
前两局,皆是平手。
是以这一局,怎么都要分出胜负来才肯甘心。
他平生未曾同人下过平局,如今也绝没有例外。
可祁远章下棋的路数,他闻所未闻,应付起来竟颇为艰难。
焦玄盯着祁远章的落子,摩挲起棋盘边角,笑着道:“那座庄子里头,大有古怪。”
“古怪?”祁远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焦玄继续道:“怀刃那孩子,天生的聪明敏锐,去周围转悠了一圈,回来便说,那庄子里恐怕有阵法。”
祁远章抬起头来,终于露出两分好奇之色:“阵法?”
焦玄道:“是一个大阵,凶阵,轻易破解不得的阵。”
祁远章抬起来的头又垂了下去:“果然……什么阵不阵的,我是半点也听不明白了……”
焦玄面上正色一消,转而换上笑模样:“伯爷只需明白一点就足以。复国军的人,会替我等破阵。”话音未落,他突然又叹了口气,“真是一群可怜人。”
祁远章皱着眉头,冥思苦想下一步棋要下在哪里,闻言冷冷淡淡地道:“不过一群蠢人,有何可惜,国师未免太心软了些。”
焦玄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门外忽然响起了说话声。
少顷有人入内,走到焦玄跟前禀报说,复国军的人开始破阵了。
要破此阵必然见血。
能让复国军代劳,何乐而不为。
焦玄面露满意,摆摆手让人出去。
他自己,则仍要下棋。
渐渐的,一盘普普通通的棋,却下得杀气腾腾。
没有人喜欢输。
即便是祁远章,也不想输。
焦玄一步步,从棋局中看出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靖宁伯。他心潮起伏,久违的想起了过去的事。
当年,他们还未越过笠泽。
建阳帝也还只是个苦苦讨生活的可怜人。
他们只能彼此依靠,时刻戒备,以此勉强保命。
谁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们竟会成为这天下的主人。
焦玄牢牢盯着祁远章的棋子。
这局棋,下得没完没了,似乎没有尽头。
但焦玄以为,他马上就要赢了。
这时候,门外却又有了响动,且脚步声很快便到了里头。焦玄抓着棋子,蹙眉望向前方的人。这一回来的,已不是方才那个。
“国师。”
这声音有些耳熟。
祁远章略一想,听出来了。
“阵破了。”
是薛怀刃身边的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