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明天便走。姐姐们,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也就一两个月。看看,一个个像生离死别似的。来,给小弟我笑笑,好了好了,再哭就让人笑话了。今天我来可是为了找乐子的,待会儿和各家的姐姐们热闹热闹,就算是道别吧!”
姑娘们这才都把眼泪拭去,香娥道,“少敏刚才说‘各家姐姐’,难道还有其他姐妹不成?”
“是啊,谁啊?”刘妈妈也问道。
“啊,”冷秋河笑道,“是……”
“刘姨,是我们啦!”随着这清亮的声音,一个粉色的身影飘了进来。
“哎,这是?”刘妈妈没有认出来人。
“妈妈,这可就是您见识短了,这位妹妹可是东街‘春红院’的当家清倌儿怡香。”见多识广的春香介绍道。
“呦,好水灵的闺女啊!原来是许老妹子家的!”刘妈妈这才走向近前端详这女子:细眉毛,高鼻梁,一双大眼睛似乎能溶化人心,一张小嘴,再加上那刀削般的曼妙身材,真是个人见人爱,人见人怜的绝色佳人。虽说同行即仇,但眼前这等妙人儿,便是自己这老妇人见了也忍不住赞上一句,自己这里也就只有诗儿能跟她一比了。
“哎,翠茵,诗儿呢?”刘妈妈忽然想起来今天没见到诗儿。
“是呀,诗儿呢?我也好一会儿没见她了,”翠茵道,“按说少敏来了她不会不露面的。”
“先不管她了。来先招呼怡香姑娘到里边坐,反正刚才那一闹把客人们都闹走了,今晚咱‘怡红院’索性一家人乐呵乐呵!”刘妈妈难得地爽快道。
“刘姨,还有我们呢!”说着门外走进七八个二八佳龄的丽人。
“刘姨,这些都是我们‘春红院’的姐妹。”怡香道。
而这边,冷秋河正忙着为姑娘们相互介绍。刘妈妈瞟过去一记暧昧的笑容,“状元爷,您能耐可真不小啊,看来今晚不开张的并非我们一家啊!”
“那可不,”门外又有声音和道,“我们‘翠红院’跟‘望春楼’、‘群香馆’也都清场了。”说着又进来了三十多个姑娘。
“嘿,今儿个咱‘怡红院’可开利市了,窑姐逛青楼-----稀罕!”马七见状感叹道。
“哎呦!”一声惨叫出自马七之口,只见他双手捂嘴,一脸惊恐的看向冷秋河。
“你的嘴给我放干净点!”冷秋河喝道,说着扬手甩掉马七左脸上那八字胡的一撇。
刘妈妈赶紧给马七使眼色,马七立即灰溜溜的钻进后堂,冷秋河也没再注意。
接着,“嫣红楼”的柳清儿带了她的姐妹赶来,“少敏弟,姐姐来晚了!”
“清儿姐,没关系,来了就好。”
“没关系可不行!少敏,你可得收下姐姐的礼物!”柳清儿笑道。
“哦?清儿姐有礼物给小弟?”
“看!这个!”清儿从她姐妹身后拉出一个人,推到冷秋河面前。
“啊?诗儿?”
“诗儿?”翠茵、刘妈妈等一干“怡红院”将众都大吃一惊。
不错,那正是女扮男装的“怡红院”头牌----诗儿。
“诗儿,你刚才哪儿去了?大家都在找你呢!”冷秋河不无关心的握着她的手问。
“我……”诗儿话还没说,眼泪就流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诗儿姐,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我去处理他!”冷秋河心疼的道。
诗儿还是无语,只是一个劲的流泪,冷秋河忙掏出手绢轻拭她清秀的脸庞。
“清儿姐,这是怎么回事?”冷秋河转身问清儿。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诗儿妹妹听一位客人说状元爷要返乡,深怕再也见不到少敏了。于是就化妆外出,想见一见少敏,但少敏在京城没有府邸,只好在大街上转,没想到转到我们‘嫣红楼’门口,被我的姐妹当做一个白面小生给拉了进去,幸亏认出我来,否则还不知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如此,倒是小弟让诗儿姐受委屈了!”冷秋河自责道。
“哎呀呀,那忧人的事就不必说了,我们还是尽情得享乐吧!来,各家姐妹,随便坐,我和香娥去张罗酒菜!”翠茵大声说道,说完就要去准备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