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河亦是心中一动,“周……凌风?”
二人相识大笑。
“当日京师一别,状元爷别来无恙?”周凌风笑道。
“你我未曾于京师谋面,何来‘一别’之谈?”冷秋河反问。
“非也,虽未谋面,但却互闻其声,已有相逢之实,说是一别,也不为过。”
“唉,自你今日一出现,我就知道那日唐突佳人的便是你。”
“你怎说是我老周唐突佳人?我本在房顶上好好地饮酒,你们自在房中调情,两相宜,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偏偏要作什么鸟词来消遣于我,我又岂有不答之理?否则,我岂会吓着你那几个胆小的庸脂俗粉?”周凌风一开口便是喋喋不休。
“什么?!庸脂俗粉?你周凌风也配跟我说这个?我冷某人可是……”冷秋河忽的住口,因为他突然注意到旁边还有太子,不方便当着他的面吹嘘自己风花雪月的传奇事迹,生怕朱见深一时性起,跟着自己到那种地方玩乐,那自己岂不是带出一昏君来?他急转话题,扭身朝向田青二人,“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
田青道:“看来周少侠与冷先生是故交,如此我二人就难做了。”
“这样啊,”周凌风故作深沉道。“唉,我看这样吧,冷老弟。看在我老周的面子上,就放他二人安然离去,如何?”
未等冷秋河作答,古如秀道,“既然周少侠不方便让路,我二人只有得罪了。”
“唉,”周凌风轻叹一声,收起戏谑的语气,“你们还是回去吧,就凭你们五大青年杀手第二的身份,根本不足以与冷秋河一战!若是那藏头露尾的蝙蝠来,说不定还有一拼之力。”
“我二人并不否认冷大人武艺比我二人高强。但较量和杀人不一样,我们只在乎是否将人杀死,并不关心成败。”田青平静的回答。
他那里知道,八年之前与周、冷二人相互切磋武艺的便是出手即是拼命的当今第一青年杀手“子夜蝙蝠”韩玉冰。
冷秋河干咳一声道,“我说那个什么凌风啊,你我一别八年。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不知你的功夫是进了还是退了,待会儿你就陪他们两人玩玩,师兄我就给你掠阵,如果我心情好的话,也许会给你指点一二。”
“你说什么?谁是师兄?四师弟,你怎么还没有转过这个弯来啊?”
冷秋河又笑道,“四师弟,你这像什么话!跟你三师兄吵成这样,岂不叫外人笑话?!”
“哼,”周凌风怒道,“我说那什么秋河,我今儿也不管你是什么状元,我老周非把这面子找回来不可!要不咱俩这就比划比划,谁赢了谁就是老三!”
这二人一口一个“那什么”倒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们原先在天寒门时,有名无姓,大家“秋河”、“凌风”、“沉剑”等的叫着,只有半路出家的老六韩玉冰带姓。现在二人乍见,突地双方都有了姓,称呼起来还真是不习惯。
至于这“三四之争”,在他们只见也是由来已久。本来在天寒门里,如飞虽是年纪不大却入门最早,毫无争议的成了大师兄。沉剑、秋河、凌风、寒灯却是同时入门,总应该要分出个先后高低来。沉剑,老成持重,颇有大气,具有长者风范,深得师傅师伯两位长辈欢心,便成了老二。寒灯自小身具佛性,与世无争,甘做第五。这第三的位子,二人在天寒门待了六年就争了六年,其实,按照大家的说法,第三还是秋河做比较合适。因为这小子鬼点子特别多,虽说凌风也够机灵,但总是在秋河手底下吃不少亏,有时他自己还不知道。只是凌风一直不服气,他二人是见面就吵,从未安安静静相处过。
而此时,不仅两个杀手,就是太子朱见深也看傻了眼,刚才还是一见如故同仇敌忾的两个人,好端端的怎么又吵起来了?
且说冷秋河听闻周凌风要跟自己交手抢“老三”的宝座,便笑道:“看你急的,非得跟我打不可,同门之中为名利而相互残杀,成何体统!传扬出去,岂不叫人笑话。”他略作沉吟,“不过,我倒有个更好的办法。”
“哦?”周凌风来了兴致。
冷秋河用眼睛瞟了一下田青与古如秀。
“什么?就他们?”周凌风大感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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