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姑姑养的差不多了,今日也跟着伺候着。
“今日敬妃急了。”有了宏姑姑指点,楚谊毓看账簿方便了许多。
宏姑姑一笑,大夏的皇子只有成婚了才迁居宫外府邸,皇上是登基后才成的婚,一直住在宫里,他房里的事宏姑姑还真知道点。
“娘娘有所不知,敬妃娘娘和迟妃娘娘早从潜邸的时候就有所不慕,这宫里见不得人的手段又多…”
宏姑姑说得隐晦,但楚谊毓懂了。
合着是因为敬妃与迟妃互相下绊子,结果敬妃迟迟未孕,迟妃却有了生育,这才不平。
“娘娘,曹婕妤仍跪着呢。”
楚谊毓微皱眉,“本宫不是一早让人叫她起来了吗?”
“曹婕妤说…”宏姑姑顿了顿,“说若是违逆了迟妃娘娘的意思,怕是要惊着龙胎,为了龙胎着想,她情愿受罚。”
楚谊毓一愣,随而宛然一笑,“虽是如此,但曹婕妤到底是世妇,如此跪着不向样子,去禀了皇上,这样曹婕妤也能安心。”
宏姑姑伏身应是,退至大殿,曹婕妤果然还笔笔直地跪在那。伏身请安,“曹婕妤一片善心,娘娘万分感念,特命奴婢给曹主拿来垫子。”拿出垫子亲手给曹婕妤垫好后,又笑道,“曹主是为了龙嗣,但也要爱惜自己身子不是?”
“妾谢过娘娘。”曹婕妤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她还不知道皇后派人去找了皇帝,只觉得自己果然没猜错。迟妃赶在正宫娘娘之前有孕便算了,还如此嚣张高调,皇后不压她压谁?
想到这里,曹婕妤忍不得就要磨牙。凭什么她的孩子没了,迟婉仪这个贱人的孩子却风风光光的。
这些年,敬妃有嫡太后,刘氏无宠,韩氏两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唯独自己被夹着,糟了迟婉仪多少的气,不为儿子,就是为了自己这口气,她都不能让迟妃这么得意!
容辉到太宸宫的时候,迟妃已经告了半日的状了。
夏承治听得兴味盎然,就像是在听故事,而不是自己后宫的事。
“你是说曹婕妤顶账你,皇后处事不公?”终于等迟妃说累了,皇帝慢悠悠地开口。
“何止是出事不公!明明是曹氏言语冒犯,皇后娘娘却罚了臣妾,皇后娘娘这是为了一己之私,实在有失偏颇。”
迟妃看皇帝脸上挂着笑意,以为皇帝果然不喜皇后,一时得意,便又说道,殊不见皇帝的眼眸中愈来愈浓的冷光。
“一己之私?何为皇后的私啊?”皇帝脸上仍然挂着笑意,迟妃却不敢说了,她终于看到了皇帝眼中的不愉。
却只以为是自己说的太激进,低下头,双唇抿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福康进来回话,“皇上,皇后宫中的容辉奉命来了。”
一直于手里转的碧玺终于停下。看来今日自己这太宸宫当真热闹。也懒得和这个蠢货虚与委蛇了,要不是为了牵制敬妃,又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夏承治恨不得把她放得远远的,省得碍眼。
“既是如此,你便回去吧。”见迟妃还想说什么,夏承治不耐地摆摆手,“好了,你怀着孕,就该一切以龙胎为重,和小嫔妃计较什么?皇后罚你那半月月例就免了吧,就当皇后赏赐你有孕,朕再赏景康宫宫人每人三月月例,就当为你庆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