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四迁只得唇干口燥的重新重复一遍说到:“计东里近日得到了一把天之剑,所以...”
可还没待他说完,便被许长安撇了撇嘴打断,“不就一把天之剑,有什么好紧张的,屋里就有一把。”
毕四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到:“你那把剑不可与天之剑相提并论。”
继续看着杨贺九说到:“所以陛下怀疑那把剑是...”
......
......
夹着腌菜的筷子停留在半空中,接触到周围的环境慢慢被风干,卷翘起的菜叶如毕四迁微微皱起的眉头一般很是精彩异常。
筷子慢慢放到碗中,仔细回顾着少年刚才说过的那句话。
“臭小子,你刚才说什么?”毕四迁怒拍桌面说到:“好小子,竟敢私藏天之剑!你可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即便是九先生也不可能保的了你,老实交代你是在哪捡来的?”
许长安抬头看了眼杨贺九的反应,闭口不言,生怕是自己一不小心多了话。
毕四迁顺着许长安的目光看去时顿觉心里空落了一大半,本以为自己可以诈来一把天之剑据为己有,也不算白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和嘲讽,可若那把剑为杨贺九所有自己的目的自然是无法得逞。
眉头微皱问到:“那把剑是九先生的?”
杨贺九微微颔首,并无任何不满情绪。
“屋内的那把是哪一把?星碎?”
杨贺九又是点了点头。
毕四迁再问:“敢问九先生,那把星碎从何而来?”
“老师赠予,还请司正大人见谅,那把剑不能给司正大人。”
“既然是院长大人所赠,别说老夫,即便是陛下也无法去打这把剑的主意,九先生说笑了。”毕四迁苦笑说到。
老者突然拍了下大腿狠狠说到:“九先生既有星碎在手,定能败计东里于剑下,到时拜将封侯指日可待,老夫在此先为九先生祝贺。”
许长安抬起头来,看向杨贺九问道:“计东里是谁?”
杨贺九解释说到:“计东里为当世剑圣。”
“应该很厉害吧,你能打的过吗?”
毕四迁恨不能堵住这臭小子的嘴,看着许长安重重说到:“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打不过。”
俩人一问一答,丝毫不在意首座上那位老者的感受。
“那你能不能不去?”许长安有些担心的问道。
看这小子存心坏自己的好事,气不打一处来。他倒没想真让杨贺九去上武城邀计东里出剑,只是想办法让都城来的这两位大爷都赶快离开这座城。
谁都知道计东里出剑从不讲丝毫情面,当然不会让本朝强者前去送死,按照都城那位的想法先是确认消息的真假,再派人暗中去调查,至于邀计东里出剑,恐怕还没人敢去这么做。
“老师若让我去,我便去。”杨贺九微笑回到。
毕四迁苦口婆心劝说到:“计东里的剑可不是轻易就能见到的,此去上武城一行,于九先生修行之路大有进益,还望九先生好生考虑才是。再者来说我想院长大人也定会认为这是九先生步入圆满不可多得的一大际遇。”
许长安抬起头来,不耐烦的看着毕四迁说到:“你烦不烦,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怎么不去?”
......
场面开始尴尬,碗中的粥饭渐渐发凉,米粒中的油脂慢慢析出漂浮,在木碗的上层形成一层薄薄的粥皮,低头看去或许能够发现那层粥皮如毕四迁的老脸一般难看。
毕四迁发誓,如果不是杨贺九在场,自己一定会捏死这个伤人自尊的小兔崽子!
不!即便是杨贺九在场,他也一定要捏死这个小兔崽子!
从城北过来时他早已憋了一肚子怒火,只因对方是本朝第一武道强者所以才没地方发作。
而后又是一位矮胖汉子,居然敢骂自己给脸不要脸?若不是离那间酒馆太近,他是必然要出手的。
林平归的嘲讽他可以忍,也只能忍,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黄口小儿居然也敢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来他没有道理再去忍耐下去。
冷哼一声,右手轻轻揉搓着手中竹筷,从碗中夹起了两颗米粒慢慢放到嘴里细细咀嚼,而后看似有些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
城东挑着扁担的中年汉子,已经卸下了两只竹筐,左手如扶着只拐杖般把那条扁担拄在身前,右手胖小的无名指扣了扣鼻孔。
收回之时已有血渍出现,汉子眉头紧皱,大拇指搭在上面轻轻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