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了什么,机械般的慢慢转过身子,缩着胳膊不敢抬起头来。
许长安倒没准备偷抢人家的,只是想起自家老子走的匆忙,那座府邸内应还留存了许多财物来不及搬走才是,心想着拿自家东西应该也不算的上是丧尽天良。
怎奈那小子不明所以,许长安只得是在心里边痛骂了一声‘猪队友!’
而后听到隔壁院门嘭的一声关上,少年下意识的紧缩了下脖子,接着听到的是一阵阵的鬼哭狼嚎。
喝下最后一口鱼汤,起身为其悲哀到:“惨绝人...什么来着?”
“惨绝人寰。”柳春生从屋内走出,看着少年满面春风的提醒说道。
“柳大哥,你要走了?”
“抱歉,长安,今天是我失态了。”青年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先生把这封信送你了?”少年问道。
青年男子把那封书信放到怀中,视若珍宝一般轻轻抚平胸口,很是激动的说到:“先生不吝赏赐,你柳大哥我此生无以为报。”
随后站在院内,冲着里屋的杨贺九揖手行礼,一拜到底,“多谢先生。”
杨贺九直感到脑袋昏昏沉沉,匆忙起身回礼。
柳春生离去,走在路上甚至还小跑了两步,看那模样就差是高兴的跳起来了。
少年进屋看着杨贺九有些意外的问道:“你怎么了?”
“他说的那些我听不懂。”眉头微皱到:“怎么比我师兄还啰嗦。”
许长安拍腿大笑说到:“先生,你刚才说什么?”
......
“我......”杨贺九脸庞微红,只是低头。
依许长安的记忆,杨贺九还是第一次脸红到说不出话来,不免感到很是意外,却也是未再做戏弄。
艰难收敛住自己的笑容,轻咳了两声后又是有些不舍的问道:“你要走了?”
杨贺九点头道:“老师的原话是让我去望舒楼,与参加入楼试的学员在太阴山下汇合,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过师兄说老师的意思是让我多去历练一番。”
“望舒楼是什么地方?”
“望舒楼是这个世界最高的地方。”
“比柳大哥巷外的那颗柳树还要高?”
杨贺九点了点头。
少年抬头看向屋外的那轮明月,自言自语到:“望舒,望舒,好美的名字。”
杨贺九与其一同看天,“是很美。”
“会有危险吗?”
“我不知道。”
“那你要去吗?”
“要去。”
“为什么?”
“老师让我去。”
“你很尊敬你的老师。”
“是的。”
“柳大哥方才说,君子居安以俟命,我想你的老师让你师兄来给你写这封信,应该便是想要借此来告诉你这个道理。”许长安低头想了一会儿后开口说到。
杨贺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老师没说。”
少年很是无语,他现在真的比较好奇杨贺九的那位老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他也没问,因为知道得来的答案一定是‘了不起’这三个字。
“去望舒楼需要多久?”少年担心问道。
“三个月。”
“三个都城这么远?!”
杨贺九摇了摇头,“师兄在信中与我说望舒楼远在西方,离此地数千里之遥,此行需要斜跨靖王朝,齐国,与楚国三个国家,所以让我寻匹快马,如此方能三个月抵达。”
“你不能踩着剑飞起来什么的吗?”少年看了一眼竖在墙角的那条黑匣怔怔问到。
杨贺九眉头微蹙回到:“我...我不是修仙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
“需要尽快,师兄说入楼试的时间在二月初。”
少年仔细算着年月,现在已经十月,离二月初刚好只剩下三个多月时间,才发觉时间有些紧凑了起来,神情中有着不舍。
“那你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我好去城内帮你购置一些。”许长安赶忙问道,待他问出这个问题后才真正明白那数张信纸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甚至有些好奇那几张不大的信纸到底是如何写的下这么多东西的?
“包好的扁食?”许长安疑惑问道。
“师兄说,快要到冬至了。”
“被褥也要带上?”
“师兄说,此行太过遥远,不比我来四方城时可以随意住店。”
“针线?”
“师兄说,路途艰险,衣物难免会被划破。”
......
......
杨贺九不停重复着自己脑海中的那些字眼,少年虽然疑惑他是怎么只看一遍就能记住那些,但最为好奇的还是杨贺九的这位师兄到底是有多啰嗦。
少年捂了捂昏昏沉沉的脑袋,示意杨贺九不要再说了,郁闷的说到:“要是君子都得这么啰嗦的话,我都宁愿当小人了。”
杨贺九点了点头,深表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