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吩咐了,让小的带几位去公爷在岳州的宅子休息。”
杨小央扯了扯鞠夜阑,她还在抱着匣子原地转圈呢......
她现在既穿了兔毛大衣,又穿了件猪皮的裘子,整个人看上去鼓鼓的。
蒹孤城跟在最后面,一个多月的相处众人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也习惯了他那件单薄的白衫,和他一样白的白衫。
“小的叫段三,几位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跟小的说,小的会尽量满足各位的。”段三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着。
“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李从文一脸陈恳地问道。
“李公子说笑了,自家的船小的能不认识吗?”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李从文的?”
“公爷说穿这身衣服还能风流潇洒的,肯定是李公子没错了。”
杨小央脸一抽,“这衣服一般是给谁穿的?”
段三也是一僵,“杨道长,实话跟您说吧,这衣服一般是府里的下人穿的。”
杨小央脸有些黑,回头一看,发现李从文听了一点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老陈也跟着傻乐,鞠夜阑倒是一脸平静,只是为什么肩膀在耸动?
蒹孤城这一个多月来早就恢复了他恶心的微笑,现在甚至笑得露出了獠牙,可惜没人看到。
段家在岳州的宅子很大,位置倒是很僻静。
几人一进大堂就有人送来了热茶,点上了熏香。
“段三啊,现在来剿匪的人多吗?”李从文随手拿起一块桌上的糕点啃着。
“回公子的话,已经有不少名门大派各自进入大泽了,还有不少闲散的江湖人也结队进去了,总共差不多一千人左右。”段三关上了门,站在桌边答道。
“这一千人就算武功再高,碰到三万水贼也不够看吧?”
“水贼其实也散乱的很,不少江湖豪侠都抓到了活的,以后准备用他们当苦力建新城呢。”
李从文点点头,杨小央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也想抓活的。
段三见几人都不说话,正想拱手退下,就听李从文说道:“段三啊,能不能把我们那船的船舱改大些,再给外面加层铁皮?”
段三一愣,苦笑道:“李公子啊,咱们这船已经是用了上好的铁木了,坚固无比,一般的弓箭都射不穿,再加铁皮着实有些多此一举了。再说了,本来这船一个人就能划得动,这样一改怕是......”
李从文不等他说话就挥手打断,“这你不用管,几日能改好?”
段三一咬牙,“三日就行。”
李从文一挥手段三便告退了。
杨小央忍了半天,终于还是皱眉问道:“你要带夜阑上船?”
“嗯?你本来还不想让我去?那可不行,我要去!”鞠夜阑一听就不乐意了。
她打开匣子,小荼飞了出来,坚定地站在了她夜阑姐姐一边。
李从文撇撇嘴,“就是,夜阑来不就是想看水贼的吗?放心,水贼又不可能有床弩,绝对打不穿铁皮的。
到时候你和小荼守在船上,我,老陈还有蒹兄跳帮,如此必然万无一失。”
“你跟老陈都不会游泳,你们落水怎么办?”杨小央气急。
“老夫定然不会让我家公子落水,杨公子只管放心。”老陈喝了口热茶,眯着眼说道。
杨小央翻了翻白眼,“老陈你武功怎么样?”
老陈嘿嘿一笑,花白的胡子跟着一颤,“老夫的武功天下第二。”
“哇,陈爷爷好厉害。”鞠夜阑笑眯眯地应和。
杨小央很想摔杯子,觉得这三人已经没救了,转头看向蒹孤城。
“嗷,要是杀痛快了,我可以捞他们一把。”蒹孤城嚼了嚼茶叶,想了想又咽了下去,露出了恶心的笑容。
李从文赶紧反驳道:“不行,尽量抓活的。”
“原来你会游泳啊,看你一直站在水上还以为你不会呢。”杨小央觉得李从文在意的问题好像有点奇怪。
蒹孤城的人脸上很人性化的露出了鄙视的神情,“你见过不会游泳的狐狸?再说了,我都能站在水上了还要会游泳干嘛?”
李从文和鞠夜阑听了毫不留情地大笑。
杨小央有心想说我就没见过狐狸,想想还是作罢。
他垂下脸,愈发觉得这几个人里好像没一个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