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少棠把书扣在小茶杌子上,眉梢微挑:“要是怕她冷,你去躺里面替她出来?”
花管立即像蔫了花草,垂下了头,毯子裹的更紧了。
冉少棠拿起火钳扒拉了两下烧红的炭块,叹口气:“她现在跟死人无异,感觉不到冷热。而且出发前阿母已经给她裹了数条棉被,你不是都看见了?”
花管立即点了点头:“婢子明白。就是有些担心。”
“你应该担心路上别出意外,不然耽误她服解药的时间,那才是大麻烦。”
花管笑脸凑到冉少棠跟前:“婢子知道主子担心女公子。所以才要加快赶路速度。”
冉少棠努努嘴:“去看看月娘的点心做好了吗?饿了。”
虽然不舍得离开温暖的小窝,花管还是裹了披风换乘到另一辆马车上。
月娘正在车里坐吃食。
为了不耽误行程,有三辆马上都改成了移动式的膳房,倒是随时都有吃喝供给。
花管上车前站在马车车头朝前眺望了一眼,此时,马车队伍像钻进了陡峭的山肚子里。
而眼前的大山像似被人从中间劈开,无尽的山路在两山夹缝中蜿蜒,让人心里不由生出惊惧之意。
她正要钻进车里,突然从山肚子里跑出两匹骏马来。
黑色的骏马马背上,驼着一男一女,疾驰而来。二人身上黑色披风如旌旗般在风中翻飞,猎猎作响。
商鹏第一个警觉起来,吆喝人保护好小主人和队伍中间最大马车的棺椁。
那一男一女都是花般年纪,容貌不俗,只是一路上受了寒,脸庞冻的红扑扑的。
远远看到队伍中的棺椁,跑在前边的青年男子隔着很远就喊了一声:“前方可是往境山送葬的队伍?”
他这声音带了内力,马车里的人都听到了。
冉少棠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掀开帘子探出头去瞧外面情形。
那对男女已经停下,冉少棠的马车在最前面,她一眼就认出来人。
咦,这不是郭侠与相枼小夫妻吗?他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