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树上传来一声猫叫,阿念抬高灯笼望去,惊喜道:“是晨儿,原来它爬到树上去了,害我们好找。”
郗遐无奈,飞身跃起,抓住那只白猫,又飘然落地,衣袖飞扬间,站立在不远处的程圆圆已经看呆了。
月色中的少年尽显潇洒,伸手把那只白猫交给阿念,然后嘴角划过一丝慵懒的笑意,对阿九说道:“我们走吧。”
望着郗遐远去的背影,程圆圆竟轻咬了一下嘴唇,转身疾步返回,阿念抱着白猫紧跟过去。
这般被人无视,还是第一次,程圆圆大为不解,郗遐甚至都没有正眼看她,她可是东郡第一名媛,许多士子梦寐以求的佳人,拥有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怎么在郗遐这里就光芒尽失,变得没有任何魅力。她不明白,心理却逐渐失衡。
厢房内已经熄了灯,顺风紧挨着雨轻躺下,听着她讲到驴肉火烧,便勾起了馋虫,笑道:“明天我们可不可以去吃驴肉火烧呀?”
“东阿盛产阿胶,自然驴肉也是有的,不过火烧——”
雨轻稍微顿了一下,说道:“得亲自做了,不如明早我起来去厨房做一些火烧,然后我们出府去,买些卤好的驴肉,自制驴肉火烧,顺便逛街好了。”
“嗯。”顺风抱着雨轻的胳膊,点点头,很是开心的说道:“雨轻,你真好,比那个程圆圆强百倍。”
在顺风看来,论品貌才情,雨轻都胜过程圆圆,而且她还发现一个小秘密,郗遐是喜欢雨轻的,在船上那几日,她就感觉到郗遐对雨轻总是特别的在意。
因为她长雨轻两岁,又是旁观者,自然看得明白些,只有雨轻还傻傻的拿人家当朋友。
“顺风,你若再不睡,明早就吃不到驴肉火烧了。”雨轻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子闭上双目,甚是疲乏。
顺风直接从后面抱住她,笑道:“睡吧,你可不许打呼噜哦。”
“打呼噜的人,快睡吧。”雨轻嘴角微扬,心道:一定要比顺风先睡才行,不然那呼噜声响起,自己可就再难入睡了。
次日天一亮,雨轻和顺风便起来,简单洗漱后,径自往厨房去了,待了一个多时辰,只见顺风提着食盒慢悠悠走出来,嘴里还咀嚼着什么。
“顺风,我已经和程夫人说过了,想来他们已经在府门口备好牛车了。”
雨轻今日换上了男装,顺风也打扮成贴身小厮的样子,主仆二人快步朝府门走去。
果然一辆牛车停在那里,顺风上前打了个招呼,问车夫在东阿哪家的驴肉做的好吃。
车夫便道:“东街有一家做驴肉的,很是新鲜,卤的也香,好多小郎君都喜欢派人去那里买熟肉的。”
顺风听后点点头,和雨轻坐上牛车,就往东街驶去。
“郗遐说今日会陪着舅舅他们去参加诗会,也不知道是谁家举办的诗会?”雨轻好奇的望了望车外,口中喃喃道。
顺风本来还想要再吃一个火烧,不过伸进食盒的那只手又抽了回来,笑了笑,“我还是留着肚子等买了驴肉再一起吃吧。”
前面不远处,人头攒动,好像摆了个擂台,四周还挂着红绸带,甚是热闹。
“那里为何围了这么多的人?”顺风掀帘问车夫。
车夫呵呵笑道:“那是天远镖局的总镖头柴五爷为女儿所设的比武招亲,人都说柴五爷义薄云天,去年还与府衙官员一起放粮赈灾,沿街施粥,他的女儿姿容绝佳,若是哪个青年才俊能在此胜出,除了抱得美人归,还能接任天远镖局,这等好事自然惹得全城人围观了。”
“哈哈,真有趣!”顺风听后,扭头对雨轻道:“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好了。”
“先填饱你的肚子才是正事。”雨轻示意车夫继续朝前行驶,然后笑道:“等买了驴肉,你再去擂台前,边吃边瞧热闹吧。”
顺风点点头,牛车驶过擂台,雨轻撩起车帘朝那边瞥了一眼,正在擂台上比武的那人看着有几分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便放下车帘,继续与顺风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