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蔷吃惊的睁大那对小眼睛,感觉这些士族子弟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让人摸不着头绪。
洪县丞呵呵一笑,说道:“狐狸可是很狡猾的,极难猎到,小郎君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县丞大人放心好了,我可不会败兴而去的,说不定还会给你一个惊喜。”
郗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玩笑道:“你就继续拥着软玉温香,醉卧美人膝好了。”说完哈哈一笑,拂袖而去。
沈蔷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只是看洪县丞脸色阴沉,他便上前问道:“大人,要不要为他设宴,我看——”
“设什么宴,赶紧派人去通知县令大人!”洪县丞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被郗遐嘲讽几句也就算了,不过若是被他翻查出什么来,他这个县丞只怕也是当到头了。
府衙内很是寂静,阿九觉得奇怪,悄声问道:“怎么像是个空衙门似的,难道离狐县衙平日里都不办案的吗?”
“这里情况特殊,难以治理,不然也不会频繁更换县令了。”郗遐皱眉说道。
远远望见几名狱卒正快步走来,其中一名狱卒说道:“真是可怜,连日来被鞭打,全身是伤,想必也是喊不出什么来了。”
“还喊什么,人都快要被打死了,也就是他咽不下这口气,才苦苦撑到今天。”另一名狱卒摇头说道。
他们二人只顾低头说话,浑然不知郗遐已经疾步走来,也许是他故意放轻了脚步,那两名狱卒根本没听到任何声音。
“你们在说什么?”郗遐目光清冷,望着他们。
他们抬首,顿时心惊,也不知面前的这位俊美少年是何人,不过却马上垂手侍立,像是条件反射一般。
“我家小郎君问你们话,还不赶快回答?”阿九倒是气势凌人,很会看人下菜碟。
“我.....我们没说什么......”两名狱卒使劲摇头,身体却在发抖。
郗遐笑了笑,说道:“阿九,你把他们都吓着了,自然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能去牢狱走一趟了。”
“不,不可。”
狱卒猛地抬首,心下一阵阵紧张,表情怪异道:“牢狱气味难闻,岂是小郎君去的地方?”
郗遐根本不再理睬他们,只是快步朝前走。
“我家小郎君脾气可不好,你们俩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带路!”阿九微嗔道,然后也跟了过去。
“啊,这可怎么办?”一狱卒跺脚道,眼里透着一份没法挽救的无知。
“人家可是士族子弟,就算县令来了也拦不住。”那狱卒说完就拉上他无奈的跟上去。
狱中,关押着许多囚犯,郗遐用目光将力所能及的地方都扫视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在了左边最靠里面的一个牢房,房内关着一个蓬头垢面、遍体鳞伤的男子,身子歪斜,靠在墙角处。
只见他慢慢伸出颤抖着的右手,欲要端起那个缺了口的破碗,碗里盛着半碗水,可看到郗遐后,他微怔,然后目光里闪过一丝希望,忍着剧痛,艰难的爬了过来。
“你犯了何罪?”郗遐简单问了一句。
那人叩首道:“草民无罪。”
“大胆犯人,还敢诓骗小郎君!”狱卒怒斥道。
郗遐面色一冷,幽幽道:“在我问话的时候,我不希望别人插嘴。”
阿九又瞪视他们两个,嗔道:“你们还不站远些,把光都挡住了。”
那两人面面相觑,只得讪讪走开。
“小郎君,草民真的没有犯法。”那人哀声道。
郗遐疑道:“若没犯罪,为何抓你?”
“草民不知,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唯有草民一人活着,之前的罗县令答应说要彻查此事,可是被罢官了,现在的刘县令就将草民关押入狱,我若是吵嚷几句,不由分说,便会被他们暴打一顿.......”
“原来你就是那个村子的幸存者,你可知那夜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何事?”郗遐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