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苏文风面色大惊,起身说道:“我家有事,请恕我先行一步。”话毕拂袖而去。
桓协不解,看向李全义,他忙解释道:“苏狱曹的夫人极为善妒,早几年就趁他不在家,找个由头打发了两三名小妾,而今这个邹小娘子是他的外室,可能是她听到了风声,所以才气势汹汹的直奔那里。”
郗遐浅浅一笑,放下酒杯,单手支颐,饶有兴致的看着李全义,不多问,也不再劝酒,只是盯视着他,就已经让他紧张不已了。
当看他放下了筷子,郗遐便起身,衣袍飘动,笑道:“李从事,我看你那车夫老眼昏花的,又喝了些酒,不如你坐我的牛车,我可以送你一程。”说完转身走出食肆。
李全义不太明白,桓协却说道:“他可是好意,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走吧。”说着他也起身走开。
李全义只得跟着他出了食肆,然后坐上郗遐的牛车,说明了家住何处,车夫就掉头驶向南街。
牛车缓缓行驶着,帘随风动,郗遐唇畔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问道:“李从事,你知道马主簿是怎么死的吗?”
李全义默然垂首,心内皱起波澜。
“在钟别驾问苏狱曹有关马主簿死因的事情时,你在旁冷汗涔涔,可是心虚了?”
虽然当时郗遐在府库,但是他早就派阿九陪着钟别驾去了前堂问话,所以那里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不......不是........”李全义颤声回道。
郗遐摇头说道:“李从事,我猜你和马主簿私交甚好,而且你还没有泯灭良心,马主簿死后,你设法将他的尸首交还给了他的妻儿,他才得以安葬,我说的对吗?”
李全义眼前潮湿,良久不语。
“既是知己,就不该让他枉死,李从事如此懦弱,九泉之下的马主簿岂能瞑目?”郗遐注视着他,加重语气。
“我.....我是胆小如鼠........”李全义垂首,沉吟道:“我一心只想着自保,早就不配做他的知己。可我知道的并不多,因为有关马主簿的案子根本就不让我插手,我也只是偷偷去狱中瞧过他一次,当时对他严刑拷问的是叫金南望的狱吏。”
“金南望?”郗遐问道:“他家住何处?”
“他好像住在城东夕水街琵琶巷。”李全义轻声回道,好像怕有人听到似的。
郗遐摇了摇头,笑道:“李从事,你还是趁早回家好了。”说完命马夫停车。
“多谢小郎君体恤,我就先告辞了。”李全义略拱拱手,然后很快下了牛车,身影渐渐远去。
郗遐即命车夫驶向琵琶街,大概过了两刻钟的功夫,牛车就驶到金南望的家门前。郗遐掀帘跳下牛车,后面的桓协也疾步走来。
阿九早就跑去叩门,不想门是虚掩着的,院中也不见有人影,阿九回身笑道:“季钰小郎君,这家人真奇怪,敲门也不应,若是出去了,竟然还忘了关门。”
“阿九,好像有些不对劲。”郗遐敛容,疾步走进院中,扫视四周,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