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陶先生。”钟雅含笑施了一礼,脸上并未有任何鄙夷之色,只是眼前的这椅子倒让他甚觉惊奇。
裴宪淡笑说道:“彦胄也是昨日刚到的洛阳,还特意带来了一些茶饼,不如把雨轻叫来,她对茶还是有些研究的。”
钟雅唇畔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还真是清香怡人,不似自己平常喝的茶。
裴绰示意前来奉茶的梧桐去请雨轻过来,梧桐颔首退出去后,疾步走回雨轻的书房,禀告了她前厅的情况。
“好吧,你们整理好了账本就下去休息吧,中午我会和爷爷一起用饭,等顺风回来,告诉她小厨房里留了一盘马拉糕。”雨轻说着就提裙迈出门去。
走在廊上春风拂面,心情舒爽,当来到厅上,看到钟雅时,她立时皱起眉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福了福身,便走到裴绰身边,也不说话。
“雨轻,彦胄说上次在陈家赏梅时见过你一面,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了。”裴宪笑道。
雨轻噘嘴,故意不理睬钟雅,只是看向陶侃这边,闲聊了几句,原来陶母的身体好些了,还说要请雨轻来家里叙话,总之是一些温馨家常,雨轻听着很欣慰。
没过多久,陶侃就告辞离开了,反倒是钟雅留下来陪着他们一块用午饭,在饭桌上,雨轻白了他好几眼,钟雅只是一笑置之。
待用过饭后,雨轻说自己要午休,便先行退下,她走在游廊上,口中喃喃道:“讨厌鬼,真讨厌,赶都赶不走。”
“你说谁是讨厌鬼?”钟雅快步赶上来,笑问道。
雨轻摇晃着小脑袋,说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就因为我在陈家识破你是女儿身,你就忌恨到现在,还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雨轻冷笑道:“你若是离我远远的,我会感激万分。”
“你就这般讨厌我?论家世,论才貌,我有哪一点输给了郗遐?”钟雅靠近她,笑问。
雨轻退后两步,说道:“郗遐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凭这一点就强过你百倍。”
“对人不能有偏见,”钟雅负手走了过去,说道:“本来我是想告诉你有关临淄那几起案件的事情,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雨轻听闻怔住,然后马上追过去,问道:“钟雅,你这次是从琅琊来的,对不对?”
“我偏不告诉你。”钟雅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雨轻抿了抿嘴唇,略带歉意的说道:“那次在陈家赏梅时,我心情不好,所以才拿你出气,一个人压抑太久,就会因为一点小事而生怒,偏偏是你撞到了枪口上,我言语多有冒犯,请见谅。”
“你可是诚心向我道歉?”钟雅有些不太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