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面前,我本来就是个孩子。”
雨轻鼓腮帮扮作可爱的包子脸,然后挣开他的怀抱,优雅的提起裙裾,像跳芭蕾似的在原地旋转一圈,宛然一笑,转身就走了出去。
裴頠和裴宪相视一笑,也许是他们的宠爱,让她尽显天真,不过他们确实希望她能够一生无忧无虑。
而在凤栖楼内,一袭白衣女子坐在舞台中央,纤指轻抚着身前的古琴,一支梅花簪斜插在鬓发间,白色的裙摆在那舞台之上犹如池上莲花徐徐绽放,琴音柔美,醉人心扉。
“这是谁啊?”
吴东溪轻声问了一句,自然是问哥哥吴东桂的,但吴东桂也是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
旁边一人也低声道:“这曲子好像就是钟家小郎君所作的。”
只听那歌声悠然传了出来,钟雅唇畔掠过一丝笑意,又倒了一杯酒。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
歌声空灵婉转,好似能够洗净尘垢,让人忘却烦忧。
任远倒是望见了她方才看似不经意的投来微笑的目光,微微皱眉,沉吟道:“彦胄兄,她拿你的诗作当唱词,分明就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这位从泰山而来的清玉姑娘还真是不简单。”
“姜姑娘还在忙着伤心,这清玉姑娘就主动登台献唱,往后有不少好戏看了。”钟雅轻笑道。
任远的视线再次落到吴东溪身上,嘲讽道:“何须等往后,眼下就要有好戏看了。”
原来这凤栖楼的郝妈妈是个十足的贪婪之人,收留清玉姑娘,就是为了多一个摇钱树,今日特意在场边摆上了打赏的花篮,花篮里装满了鲜花。
方才吴东溪那边出了五百两,买了许多花篮,这一笔的打赏实在是有够豪气了,偏偏对面有一名商贾不服气,掷了八百两将剩余的花篮全部买了,还扬言说洛阳商贾可不能被那些从穷乡僻壤来的低等士族比下去。
吴东溪心中不忿,站出来斥道:“一介商贾,本就低贱,还争什么体面?”
“听说你们兄弟俩特意从邹县跑来洛阳,就是为了求取张墨的画作,结果却吃了闭门羹,到底谁失了体面,大家岂不是一目了然?”
吴东溪气愤难耐,当即摔了酒杯,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别人家里豢养的看门狗,也敢在这里放肆!”
“吴东溪,你东施效颦,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德行,以为攀上了贵亲戚,无非就是个小小的关内侯,而且人家还对你爱答不理的,说出去都寒碜,铜驼街上来往的世家子弟有哪个瞧得上你们的,真是可笑至极!”
此时有人一拳重重砸在桌上,站起身,走至那商贾身前,冷笑道:“洪仝,我知道你是王家大管事的儿子,有些体面,不过你这样狗仗人势,就不怕败坏了你家主子的名声?”
“吴东桂,你少在我跟前装模作样,就凭你们邹县吴氏,也配待在洛阳,我劝你们还是趁早返回老家,别到时候丢了祖宗的脸面。”
“我呸!”吴东桂身边的小厮抢步上前,抓起那人的衣领,骂道:“你这瞎了眼的狗东西,今日不好好修理你,你还真以为我家主人好欺负!”
第二百二十二节 观凤栖楼 裴家乐事(四)(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