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归于田园了,我正好向你请教一些栽种果树的方法。”郗遐一手搭在他的肩头,戏谑道:“你每日守着个菜园子,可在地里种出了什么宝贝?”
“郗兄,你这个司州主簿什么时候去上任啊?”解燮笑道:“只怕你以后就要忙碌起来了。”
郗遐摊了摊手,耸肩说道:“我天性惫懒,更适合做个散官。”
胡瓒和桓协对视一笑,解燮深知郗遐无拘无束惯了,不喜欢被束缚,如今多了这么个官职,无非就是添个履历,走个过场,也许一年之后就会升迁至别处,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郗遐望着解燮,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解燮出生于雍州,自小跟在做雍州刺史的父亲身边,熟悉兵事,如今陪着父亲,赋闲在家,倒是有些可惜了。
这时,赵王和孙秀缓缓而至,郗遐双手环抱在胸前,淡淡一笑,望见他们走进府后,郗遐就大步流星的赶到某人身前,拦住他的去路,轻笑道:“孙会,近日你贩马的生意做得如何?”
孙会撇了撇嘴,说道:“郗遐,你最好少管闲事,别到最后落个跟解系一样的下场。”
郗遐不怒反笑,“你拿着不少丝绸彩帛、金银精器与胡商交换,除了马匹交易,连胡婢也有涉足,似乎只要能够赚钱,你都会纳入自己的经营中,你还挺有生意头脑的。”
“大家都有做生意,你也用不着处处挑我的刺,若是把我惹急了,我就把你们郗家是怎么得到兖州一带的盐业生意全都抖搂出来,看到时谁更丢脸!”孙会冷笑道。
魏晋时期,各方势力觊觎盐业的巨额利润,对盐田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对于盐田实行“国营”或“军营”政策,昔日孙吴政权更是对盐田实行“军营”,由军队控制盐业生产和销售。
各大士族都有染指盐业生意,尤其是兖州和青州一带,为了争抢盐业,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郗遐有些古怪的摇摇头,附耳低语道:“你贩马我不管,但是你的那些商贾朋友险些搅黄了我的事情,我自然要替你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郗遐,明明是你帮着钟雅抢了我在途径陈留官道上所开的那家食肆的生意,现在反倒过来说我,平日里满口的什么君子之道,我看你也是一副奸商嘴脸!”孙会嗔怒道。
“孙会,你现在的模样更是丑陋至极,我劝你还是少动怒,不然你连吴东溪都比不过了。”
郗遐轻蔑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开,孙会气不过,当即怒道:“你这个伪君子,跟崔意一样有龙阳之好,在府内蓄养男宠,为人所不齿!”
“闭嘴!”
这时走过来一对父子,却是阎缵和阎维,只见阎缵呵斥道:“孙秀果然教子无方,竟在周府门前说出这等污秽之词,你一介寒门,无德无才,还敢在此叫嚣!”
孙会羞愤不已,也不答话,直接走入府中。
“太子殿下到!”一人高喊道。
“鲁郡公到!”一内侍扯着尖细的音嗓喊道。
许多人便让开一条道出来,纷纷探头望去,却见两辆云母车同时驶来。